要走。

宴允卻一把抓住他。

這張臉她分明在哪裡見過。

她腦海裡有印象。

對方卻絲毫不給她打量的時間。

他甩開她的手,帶著威脅地說:“要是不想被扔出去,現在就離開這裡。”

侍從趕緊上前攔在自己小姐面前,他們也是害怕小姐在這裡出事,對甩開宴允的少年斥責:“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也敢這般態度?”

在這裡,就算他們是鄭府的下人,卻也可以橫著走,任何人都要給他們面子。

少年冷笑一聲。

看向在侍從身後的宴允,嘴裡說出的話倒是句句刺人。

“不就是鄭府那個啞巴嗎?在這裡耍威風?”

侍從立刻轉頭想要看自己小姐的反應,啞巴這兩個字可傷人。

宴允卻毫無被羞辱的感覺,自己就算是啞巴,那也不會被眼前的人刺痛。

她細細打量那張臉,倒是想起這人在什麼時候見過。

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百歲宴,那天自己碰的那把長劍就是這個少年,現在再見,眉目倒是更加硬朗。

宴允沒生氣,攔住那些侍從。

剛才那少年不要自己碰的那把長劍,宴允偏偏要碰,她還用雙手取了下來,周圍的人要開口,可侍從立刻就說話了。

“小姐,你是中意這把劍嗎?”

宴允抓住劍把,費力的抽出劍刃,她用手指碰了碰劍刃,侍從嚇得不輕,可宴允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劍刃沒開鋒,一點也不鋒利,想要直接斬斷一個人的手臂,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

她把那把劍遞給身邊的侍從轉身就要走。

那少年一直看著,都被自己說了啞巴,還能這樣毫無波瀾的?這啞巴是聽不懂還是胸懷就是大度?

宴允知道眼前這刺頭少年更不可能是自己要走的人,大步向外走。

侍從將劍重新掛上,立刻追出去找自家小姐。

留下那些還以為可以看熱鬧的人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宴允出了武館又去了舒院。

舒老先生身體沒有因為春節變得更好,反倒是更加嚴重了,出來迎接的管事臉上都憔悴了不少。

大夫來了幾位,不過說的話都是相同的。

讓先生保持放鬆的心態,不要留下遺憾。

宴允聽完也很傷心,舒先生去鄭府雖然不是自己請的,可和舒先生相處,自己卻覺得比和其他人相處都珍貴。

宴允被管事領著進去見了舒先生。

屋子裡還是書香,可書香裡面又夾雜了其它味道,管事告訴舒先生,鄭寧兒到來。

舒先生小聲問:“怎麼這個時間來了。”

管事看了看宴允也就幫著回答了。

“鄭小姐說想見見舒先生就來看看您。”

舒先生伸出手,讓管事扶著自己起來,管事立刻將一旁的大衣給他披上。

宴允倒是想親口和舒先生說上幾句吉祥的話,畢竟新年新彩頭,大家都還是在意的。

不過舒先生可不在意這些,比起吉祥話,倒是更想看看自己的弟子在這段時間是不是鬆懈。

讓管事幫著準備筆墨紙硯。

自己則將之前宴允給他帶來的書籍翻開幾頁將上面的內容讀給宴允聽。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等著唸完之後再問一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嗎?”

宴允思前想後的將這句話記住,不過並沒有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

舒先生隨即告訴她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