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新婚第一年就跑回家和他們過,他們就得擔心我的婚姻是不是出什麼狀況了。”許夏侑都能想象得出來許母那副欲言又止、眼神擔憂地看著她的表情。

“說吧,為什麼這麼問?發生什麼事了嗎?”許夏侑洗漱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轉過身來與他四目相視。

她知道沈聞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想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他似乎不太願意她回沈家?

沈聞屹看著許夏侑認真的神色,心裡嘆息了一聲,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我父親的兄弟姐妹,也就是我的叔叔、姑姑們,他們今年要從國外飛回沈家老宅一起過年了。”沈聞屹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長話短說、簡明概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話語停頓了一下,“……他們往年都會找各種理由不回來,今年恐怕來者不善。”

尤其是他的叔叔沈從耀,當年奪權不成被變相驅逐國外,如今回來恐怕又在醞釀著什麼了。

“還有許多沈家旁系的親戚,我擔心你應付不了。”沈聞屹低沉磁性的嗓音染上了濃重的擔憂。

許夏侑聽他說完也沉默了半晌,想起豪門內部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和權力紛爭,沈聞屹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只不過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她現在終究是沈聞屹的妻子,在她與沈聞屹簽訂協議領取結婚證的那一刻,他們就捆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放心吧,我還是挺會應付長輩的。”

許夏侑走到沈聞屹的跟前伸手環抱住他的腰,仰著頭安慰似地朝他笑了一下。

“你不害怕就行……”沈聞屹也伸手攬住許夏侑的腰,微微傾身在她額頭下落下輕輕一吻。

……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許夏侑醒來時臥室裡已經不見沈聞屹的身影。

她像往常一樣收拾洗漱,然後吃豆豆準時送來的早餐,只不過今日與往常不同的是,出門多了四個黑衣壯漢隨行。

幾百米的距離,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忍不住頻頻回望,目光好奇地打探被圍在中間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全副武裝的許夏侑。

當他們一行人來到劇組的時候,導演於明正在現場指揮場布和燈光師做拍攝前準備,先到的演員們也正在做戲前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