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嗤笑了一聲,彷彿在嘲弄自己愚蠢的父親。

“商人的父親知道了,將他狠狠地打了一頓,同時給了一大筆錢給那個女人,說服她將肚子裡不符合道德法律規範的野種取掉了。”

“商人和大小姐的婚姻最終得以維繫。但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樣子。”

望著港城今夜寂靜的天空,沈聞屹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起初大小姐還試圖改變自己,妄想透過這種改變恢復商人對自己曾經的愛。可時間久了她便能發現,愛永遠都無法恢復。

“於是她的愛便化作了恨,她的恨刺傷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在日復一日的痛苦與恨意中生活著,她抑鬱了,身體日漸消瘦、精神萎靡,直到有一天流淌不止的鮮血和幼小孩童哭泣的眼淚讓她幡然醒悟。”

“身體恢復過來的她,終於同意了與商人協議離婚,甚至主動放棄了撫養權,遠離了京市這個讓她愛過又恨著的地方。”

沈聞屹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許夏侑莫名有些心疼地輕輕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掌。

而回應她的則是沈聞屹重重地回握。

“一切都過去了。”許夏侑輕聲地說。

“是啊。都過去了。”想到自己早逝的父親以及留下來的一堆爛攤子,沈聞屹嗤笑了一聲:“人都死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許夏侑:……她是不是說錯話了?這話要怎麼接啊?

察覺到他情緒有些不對的許夏侑沒敢貿然接話,只是用手指不安地撓了撓沈聞屹的掌心。

“嚇到你了?抱歉。”回過神來的沈聞屹略帶歉意地對許夏侑說。

許夏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被嚇到。

“這個故事,跟你說的魚和熊掌有什麼關係嗎?”許夏侑想到他最初的那個問題,好奇地追問:“你想要的魚和熊掌是什麼?”

沈聞屹認真地注視著她,沒有正面回答:“你以後會知道的。”

年少時,那個單薄羸弱的身軀,那些無休止地激烈爭吵,最終還是被時光狠狠拋在過去了。

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他,理所當然地不相信善變的所謂的愛情。

內心深處藏著恐懼,他害怕成為像他父親一樣不負責任、三心二意的人,更害怕像母親一樣痛苦不堪。

可如今,面對許夏侑,他竟開始變得不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