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靠任何人。”

“包括我這樣的朋友?”

“是。”

“說的好。”易水寒大笑著一揚手,手中的傘呼的脫手飛出,“那好,今天我也一樣,靠自己。”他霍的踏上一步,“為何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你?”

王佛望著風雨中翻轉飛舞的雨傘,淡淡一笑:“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問這種問題。”

易水寒哽咽著一笑:“好。知我者,王佛也。不過,你就是不問,我還是要說。”

王佛道:“你不必說,我知道你全是為了她,而且……聽說她很美很美。”

易水寒輕聲嘆息道:“她名叫顏如玉,名字美,人比名字更美。在我心中,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我相信。”王佛跟著輕聲嘆息,“因為說這樣的話,你還是第一次。”

易水寒凝視著王佛,深深嘆息道,“其實你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殺手,一個真正的殺手,絕不會像你這麼重情。”

王佛冷笑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顛倒的,世上皆謂‘殺手’無情,實際上真正無情的人不是殺手,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們雖不是殺手,卻比任何一個殺手殺的人都要多。”

易水寒拍了拍胸前的酒罈:“酒已然溫好,咱們二人誰先喝?”

王佛接過酒罈,啪的拔去封塞:“今天即是你來請我,當然由我先飲。你還是老樣子,以手溫酒。”

易水寒笑道:“你說過,你最喜歡喝我用手溫過的酒,喝下去如飲盡一腔熱血,可以使一顆心為之沸騰。”

王佛沒有說話,將酒罈高高託過頭頂,一仰頭,伴著一天風雨如鯨狂飲。

他一邊飲一邊流淚。

冷的雨、熱的淚。

——多情總被無情惱,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王佛一口氣飲盡半壇,大笑著一抹嘴,大聲道:“好酒!易兄,請——”

易水寒一語不發,接過便飲。他和王佛一樣,也是一口氣的飲,彷彿衝鋒的戰士,一鼓作氣,一氣呵成。

王佛看著他,想起了許多住事,淚水忍不住再次湧出。

“哈——”易水寒一口氣飲盡壇中之酒,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一反手,砰的將酒罈擲於腳下,流著淚道,“受人之託,必辦忠心之事。無論現在如何,歸天鶴以前待我不薄,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我最困頓、最落魄、最絕望的時候,是他收留的我。而且他已經答應,只要我為他做完這最後一件事,他可以讓我和如玉遠走高飛。所以……你……你莫要恨我……”

“我當然不會。”王佛悽笑著點了點頭,“只要你和如玉姑娘過的好,我無所謂。易兄,出招吧——”

“不必留情,拔你的劍。”

“你知道,我不會拔劍。”

“那好,我便逼你拔劍。”易水寒伸出雙臂平平一展,身子驀的向上一彈,宛如大鳥振翅,倏的決起而飛。

雨雖在下,但擋不住易水寒上衝的姿勢。

風雨中,易水寒飛起的身子如一隻孤傲的鶴,顯得輕盈而優雅。

當易水寒飛至三丈多高之時,突見他的身子先是一扭,接著又一擰,雙腿掛風,迎著王佛前額便是一記“旋風踢”。

腿還未到,易水寒腳上旋起的一篷雨水波的炸裂,雨花兒紛紛,一齊追向王佛。

王佛反手一掌,拍了出去。

雨水激盪,易水寒右腳飛出,砰的一腳,正踢在王佛的掌心內。

王佛掌似瓦攏,“摩雲手”一牽一引,向旁一帶,破了易水寒一腳。易水寒一聲大喝,右腳一縮,左腳隨至,跟著一記“鶴驚長空”踢向王佛胸口處的“神藏穴。”王佛躬背吸胸,右手一格,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