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剛要喝令攻城,忽聽城頭上有人哈哈笑道:“王爺一路鞍馬勞頓,著實辛苦之至,貧道不才,這廂有禮了。”

眾人凝神而視,但見說話之人頭戴玄黑色道冠,身著玄黑色道袍,須似墨染,一張包子般的臉兀自黑得湛亮。挨他左側,則站著一名頭戴銀白色道冠,身披銀白色道袍,長了一張銀白色臉孔的道人。

一黑一白。

——“黑白兩道。”

這一天風勢猶狂,吹得二人胸前長鬚飄飄,不勝仙風道骨。

※※※

“原來是二位仙長在此守城,如此甚好。”三王爺把馬向前一提,向上高高舉起馬鞭道,“二位仙長還不開啟城門更待何時?本王與墨指揮使須急著入宮面聖,有要事奏請聖上——”

“王爺,非是貧道不恭,拂王爺您的面子,王爺的訓令,恕貧道不能從命。”黑九道人打了個稽首,頗有些為難的道,“王爺有所不知,貧道也是奉命行事,還求王爺切勿見責。”

“一派胡言,說——你是奉了何人之令行事,連本王至此,也給拒之城外?”三王爺怒聲喝道,“莫不是你家廠公讓你這麼行事的?”

“非也!此乃歸天鶴歸駙馬所下禁令。”黑九道人苦著臉道,“駙馬爺一再交待,沒有他的手諭,任何人都不得通行。否則的話……貧道就是有一百條命,也萬萬擔待不起。”

“歸天鶴——”三王爺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有什麼權力這麼做?”

白十道人探出半邊身子,手拈銀鬚道:“歸駙馬有什麼權力貧道不知道,王爺應該知道,貧道官小職微,這等大事如何敢問?駙馬爺只是言講,為嚴拿城中叛逆作亂,這幾天外城九門一律不得開啟,是以貧道不敢相違,如有得罪之處,尚請王爺多多見諒。”

“哦?敢問二位仙長,這城門幾時才能開啟?”

白十道人思忖片刻,搔了搔頭道:“這個嗎?貧道可不敢斷定,大概要等到城中叛逆全部肅清為止吧!王爺不要著急,貧道想……再有兩三個時辰吧!嘿嘿……”

三王爺暗自咬了咬牙,鼻子裡冷哼一聲,甚是不耐的道:“別說幾個時辰,便是一個時辰本王也等不及,本王現在就要進城,煩話少說,快將城門與本王開啟!”

白十道人晃了晃膀子,歪著脖子嘆道:“王爺,對不起,如不經駙馬爺許可,貧道真的不敢擅自做主。”

墨中白戟指道:“大膽妖道,識相的速將城門開啟,不然的話,本指揮使現在就命人攻城!”

黑九道人卻毫不動怒,臉上帶著笑道:“墨指揮使不必動怒,不是貧道滅你們的銳氣,你們一無雲梯,二無擂木,怎麼攻城?聽貧道良言相勸,你們稍息雷霆之怒,暫且在城下靜等幾個時辰,待得城中叛逆罄清,城門自會開啟。”

“叛逆?本王看歸天鶴才是真正的叛逆。”三王爺橫著一揮馬鞭,怒斥道,“黑九、白十,本王與你們無話可說,歸天鶴現在哪裡?我要與他當面對話。”

黑九道人右手捋須,擺了擺左手道:“王爺要與歸駙馬對話,恐怕現在不行,再等一會吧!王爺,你久居皇宮多年,也該知道這京城不比一般城池,當年成祖帝於此建都,可是沒少了下工夫。你們想攻城而克,只怕沒那麼容易,是攻是等?還請王爺細加斟酌。”

三王爺自知說服無望,狠狠向著黑白兩道瞪了一眼,回顧左右道:“大夥都談一談,咱們該如何攻城?”

“黑九道人所說絕非危言聳聽,咱們沒有云梯,人馬又不是太多,便是一湧而上也無濟於事。”墨中白目光一轉,落在了王佛臉上,“王佛,你看咱們該採取什麼法子攻城為妥?”

“在下倒有個建議,卻不知成與不成?”王佛沉思了一會兒道,“攻城之時,王爺可命婁、畢二人率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