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趙博琨從遠處邁著小碎步快快跑來,直到站在謝清文的旁邊才停下腳步,恭敬地對幾位領導說:“韋省長、程副書記、韓副省長,實在是對不起,剛剛謝清文市長安排我帶省工作組的同志去介入工作了,所以現在才回來。”

韋康頓時面露喜色,既然面前的這位同志說是謝清文安排他去工作,想必一定是自己人,於是假裝不悅地開口問:“你是誰?沒看見我們正在討論事情嗎?這麼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謝清文心中長舒一口氣,開口解釋道:“報告韋省長,這位是寧昭縣委副書記趙博琨同志,剛剛省裡工作組來的時候,我安排他帶人去介入工作了,所以您沒有第一時間看見他。”

“原來是這樣。”韋康假意瞭然地說,“但是你要記住,我們是黨員幹部,在任何場合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切勿大呼小叫!”

趙博琨撥浪鼓似的點點頭,然後說:“省長放心,我一定牢記於心!不過省長,現在已經是凌晨3點半了,天氣又那麼冷,各位省領導和市領導舟車勞頓,一定已經疲倦的不行了。事故的詳細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調查清楚的,大年三十讓各位領導不能休息我們寧昭已經夠過意不去了,千萬不能再累壞了各位領導的身體,剛剛謝市長和謝書記已經對我下了命令, 讓我務必訂最好的房間讓各位領導好生休息。我是一下也不敢耽擱,馬上聯絡山海大酒店開好了房間,要不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先請各位領導先去休息,具體事宜我們明天再談!”

不得不說趙博琨是個敏銳且狡猾的政治高手,當他處理完交接事宜後,遠遠看見站在一堆的領導都在低頭沉思,無人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現場的氣氛一定對謝清文非常不利,於是他自導自演了這麼一齣戲,既給了韋康開口結束的臺階,又讓裴靖澤等人無話可說。堂堂一省之長,大年三十半夜出發,凌晨趕到事故現場待了那麼久,你能不讓這位年旬六十的老人休息?

謝清文看著趙博琨也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他同樣也沒有想到趙博琨竟然是打破僵局的人,而且理由這麼巧妙、合理,不自覺間對趙博琨這個自己曾經沒有看上眼的政治投機者高看了一眼。

“謝市長考慮的很周到!”韋康一句話就定了調子,“程副書記和韓副省長到是還在當打之年,可是我的身體確實已經有些受不了了,歲月不饒人,不知不覺間我已是60歲的人了,你別說,還真有些睏乏。我看今天就這樣,具體的事情我們明日再談,先去休息吧,這把老骨頭還真是又酸又痛。”

聽著韋康的話,程定邦和韓振華就算心裡一千個不願意,也只能順著話說。沒辦法,誰讓韋康現在是省長呢?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他們比誰都清楚,僅靠一個副書記和副省長想要不給省長面子,那還是遠遠不夠格的。

程定邦瞄見韓振華有些怒氣想要反駁趙博琨的話,當即說:“不錯,你別說, 我還真是有些疲乏了,既然寧昭縣的同志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事故處置工作紛繁複雜,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韋省長,那我們就先去休息?其他問題明日再談?”

程定邦的話讓韓振華有些發愣,轉頭看著程定邦,見對方不理自己,只得作罷。

而韋康就不同了,他深深地看了程定邦一眼,眼珠轉個不停,腦海中思索萬千,然後借坡下驢道:“既然程副書記也有同感,那我們今天就這樣,勞煩謝市長和清武書記帶我們去酒店休息,其他問題我們明天再談。”

謝清文聞言朝駕駛員招了招手,示意將車輛開過來,然後對韋康幾人說:“韋省長、程副書記、韓副省長,實在不好意思,今天事故發生突然,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到現場後我都忙暈了,竟然沒有注意到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耽誤了幾位領導休息,實在是抱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