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哥厲害,洪水也真是可怕!”小丫頭說完這些,心裡突然覺得二狗沒有那麼可怕了。

支雅雅望向小丫頭說得方向,她之前沒有注意到茶山那邊還有一條大河。

現在被小丫頭指出來,才隱隱約約看到山的那頭似乎有截黑點,原來那就是河堤。

支雅雅凝神打量,隱約看清是大河拐彎的地方最靠近附近的茶山。

如果有連續的多日大暴雨,上方攔不住水開閘放流,確實有可能將茶山附近都淹了。

“我爺爺說,天災是最可怕的怪獸!它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吃掉!”小丫頭有點害怕的搓手手,那可是大怪獸!

若水這時已經被金曼麗拉過來,表情也正常了很多,聽到這句話好奇地看向遠邊:“可我看今天採葉子的茶樹似乎是長了好幾年的老樹?”

她言語之間卻不再提二狗,轉向了其他問題。

支雅雅對上金曼麗的目光,也看出了她的意思,順其自然的岔開話題:“茶樹確實長得還挺高,估計有五六年吧?”

“老茶樹可能有十來年,”金曼麗非常難得出聲說了句長話:“洪水會帶來細菌,茶樹是嬌生慣養的陸地植物,竟然還能存活?”

“差點淹壞好多樹!”小丫頭小臉皺巴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當時的情景:“不只是我們這裡的茶樹壞了,隔壁村子,隔壁的隔壁村子,所有的茶樹都壞了!”

“它們好像得了一種古怪的病,爺爺說是傳染的病,沒幾天所有茶樹都染上了!”

小丫頭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那時候的她還小,不懂得大人嘴裡唸叨的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什麼意思?

她只是覺得那時的大人們表情非常凝重,人來人往步履匆匆卻一聲不發。

村長家的燈從晚上亮到白天,電話一直在響。

穿著白大褂的叔叔們從車上下來,沒多久又搖搖頭,坐著車走了。

那個時候,即使天上出現了好久不見太陽,村子裡依舊非常安靜。她能看出來,即使沒有人流眼淚,但所有的人都在哭。

這時她們正好走到村子的小聚集地,來這裡休息的爺爺奶奶或睡在躺椅,或者坐著聊天。

有個老奶奶聽到小丫頭的話,似乎想起當時的日子,不由自主地透出後怕:“是啊……當時我們以為完了,全完了…”

“用心種了那麼多年的茶樹,染上了植物病。而且一夜之間,所有的茶樹都染上了怪病!”

村子求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專家、植物醫生,他們來時滿懷信心,不久又搖頭晃腦地走。

帶給村子希望,又帶給村子絕望。

眼看那麼多年的心血要付諸東流,所有人面帶灰色,整天對著茶山水飯不思。

若水求知慾旺盛,便靠近了這幫爺爺奶奶身邊,坐在她們旁邊像個好奇心特別強的小朋友,眼巴巴地追問:“後來呢!”

“後來,”旁邊有位爺爺搖了搖手上的芭蕉扇,滿是皺紋的臉上帶了懷念和心安:“後來,國家研究所的科學家,帶了新藥來我們這裡。”

即使直言新藥沒有經過大規模的實驗,但所有的村子已經走到了絕路。

他們選擇死馬當活馬醫,有人心一狠立馬用了藥。

第二天,茶樹灰黃的葉子開裂的枝條,竟如奇蹟般恢復三成綠色。

若水聽到這裡,鼓掌:“真好!我們國家不會放棄任何老鄉!”

“是啊,當時他們還帶來了新型植物,像某種菌菇。說是把它們種在茶樹底下,就能預防這種疾病的再生。”

簡學青聽到了某個關鍵字眼,立馬抬頭緊張地看向支雅雅,生怕她生理反胃。

陷入沉思的支雅雅倒是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