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畢秋用力將他推開,神情惱怒。

“好了,別鬧了,我送你回去。”辛成愉眉眼溫柔,嘴角含笑。

畢秋的唇,被他親的一片嫣紅,像剛擦了胭脂。

“你能不能別當狗皮膏藥?”畢秋攥緊手心,那種無力感又湧上來了。

“現在下這麼大雨,就讓我送你回去,嗯?我保證不會對你再做什麼。”

畢秋一把甩開他,說:“不用了,你不要再跟著我。”

辛成愉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說:“你覺得,我們的關係,是你想撇清就能撇清的嗎?”

雨傘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的手中。

他把傘微微抬起,指著不遠處躲雨的人,說:“你看,只要我把傘拿開,明天咱們兩個就會上娛樂版頭條,你還想再經歷一次嗎?”

他把頭髮捋到腦後,帥氣的臉全都露了出來。

最近有新聞報道,辛家少爺已經醒來了。

“要是被人拍到,我跟一名女子在街頭糾纏,你覺得,那些記者會怎麼寫?”

畢秋忽然覺得,來上京,就是一個錯誤。

“辛成愉,你希望我消失嗎?”

“什麼?”辛成愉不解的看著她。

“你又想用老一套來威脅我嗎?”畢秋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她真的受夠了這兩母子的自以為是。

“你知道我有顧忌,所以總以為拿捏住了我的弱點,是嗎?”

“世界這麼大,你怎麼就能篤定,我永遠要被你掌控呢?”

“你跟你那個媽一樣,永遠的自以為是。”

“從你媽知道有我這個人開始,就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哪怕我告訴她,我永遠不會跟你在一起,她還是自動將我視為仇敵。”

“而你,因為有芊芊在,就自以為是的,以為我會一直委屈求全。”

“像你這樣的人,還把喜歡掛在嘴邊,不覺得可笑嗎?”

“為什麼你覺得,我受了這麼多傷害,你說幾句軟話,我就會當所有的事情沒發生過?”

“辛大少,別天真了。我也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知的人。”

“別人對我好不好,我都感覺得到,我不是一個提線木偶。”

畢秋每說一句,辛成愉的臉色就白一分。

剛剛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而且,我還很記仇。我媽對我不好,她死的時候,我都沒回去看一眼。”

“現在,你還覺得,我大度善良,不計前嫌嗎?”

“實話說,有時候,我真的想殺了你,殺了你那個自以為是的媽。”

“我恨不得把你們對我的羞辱,一一還在你們身上。”

“所以,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呢?”辛成愉艱澀的問。

“因為我嫌麻煩啊。”畢秋說了這麼多,明明該覺得痛快的。

可她漸漸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以往受的委屈,隨著這一字一句,漸漸的湧上心頭。

有的傷可以被時間治癒,有的傷,卻像膿瘡一樣,不為人知的留在心底。

現在,膿瘡被她自己揭開了,惡臭的膿液流了出來,提醒著他們,曾經的現實。

辛成愉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

直到聽到辛夫人的驚叫聲,才回過神來。

自己滿身的泥水,衣服鹹菜葉般黏在身上。

手裡還握著那把雨傘。

“發生什麼事了?你去了哪裡?”辛夫人急得一疊聲讓傭人拿毛巾,放熱水給他洗澡。

又讓人煮薑湯。

毛巾拿來了,自己親自上手給辛成愉擦頭髮擦臉擦身。

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