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知道了,這也是辛成愉給她的懲罰。

“我自己付錢,不用問那位先生,可以嗎?”

貝卡猶豫一下,轉頭去看伊萊。

伊萊不會聽國語,問她:“怎麼?”

“夫人說自己付賬,讓醫生過來打止痛針。”

伊萊道:“那就去叫啊,那位又沒說她不能自己出錢打。”

“好,我現在就去。”

伊萊走到床前,看到畢秋臉色慘白,細密的汗珠已經將她的頭髮浸溼。

“上帝啊,您都痛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要忍著?”她抽出紙巾,替畢秋將汗水擦去。

畢秋輕喘一聲,一句話也不想說。

過了一會,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伊萊收回手,站到一邊。

畢秋以為是醫生來了,虛弱的道:“醫生,麻煩幫我打一針止痛劑,我可以現在就付錢。”

但是沒人回她,煙味越來越近,越來越濃。

她頓了一下,知道是辛成愉回來了。

“你跳樓的時候,不是很英勇嗎?死都不怕,還怕這點痛?”

“是啊,我不怕死,怕痛,怎麼了?”

“你不是挺有骨氣,要跟我劃清界限嗎?我就是想看看,你所謂的骨氣有多硬,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都撐不過半天。”

“是啊,我是撐不住,你滿意了嗎?”

“還行。”辛成愉坐下,對伊萊兩人道:“你們先出去。”

等兩人走後,他撐著臉,欣賞著畢秋痛的有些扭曲的臉。

“你看,沒有我,你就只能忍受痛苦,這是何必呢。”

畢秋看向他,眼前還是霧濛濛的一片。

“有沒有可能,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呢?”

辛成愉忍不住笑,“我記得,是你為了錢爬上我的床,生了我的孩子,現在卻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說到這,他有些疑惑道:“難道你是怕以後老了,會被我拋棄,才故意這麼欲擒故縱?”

畢秋被氣笑了,“你挺有錢的一個人,家裡竟然沒有鏡子。”

“難道不是?”

畢秋的身世,他查的一乾二淨,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人,難道要他相信她,冰清玉潔,出淤泥而不染?

“你一開始為的,就是我的錢啊。”

“是,我當初確實是為了你的錢。可是,我也做出了犧牲,不是白拿你的。”

畢秋覺得自己對於別人的羞辱,應該早就麻木了。

可悲憤的情緒,還是不住的在心頭翻湧。

“你有什麼臉面,什麼立場,翻來覆去的羞辱我?”

“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

“我給臉不要臉是嗎?像我這種人,能攀上你辛大少,就應該去燒高香,對你感恩戴德。將你日日在神臺上供著,對你百依百順。但我不但沒有這麼做,還敢反抗你,使得你很沒面子,對嗎?”

她太過激動,牽動傷口,痛的她咬著牙,忍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畢秋記得,在網上有人說過。

有些喜歡你的人,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喜歡你一下。

和你在一起,摸摸你的葉子,親親你的花。

如果你將底下盤根錯節的根系拔起,放到他們的面前,對他說,這醜陋的根系,也是我的一部分。它和花葉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我。求求你,也一起喜歡他們吧。

對不起,這是不可能的事。

辛成愉就是這樣,他喜歡畢秋,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兩人有共同的孩子。

但是讓他全盤接受畢秋的一切,他做不到。

畢秋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