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感情,總是那麼純粹直接。

畢秋每每想起,都會打從心底笑出來。

“笑什麼呢?”

辛成愉沒得到回應,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身邊。

“沒什麼,”畢秋斂了笑意,微微避開他,走到客廳坐下。

辛成愉也看到了那幅畫,笑道:“不用說就知道是芊芊畫的。”

除了他女兒,誰還會在一張幼兒園小朋友的畫作上,看到這麼多,這麼鮮豔的顏色?

“還別說,咱們女兒畫的小人還挺有福氣,都是圓滾滾的。”

他不知道,芊芊那是畫自己和媽媽才會這樣,畫別人就是火柴人。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我呢?芊芊怎麼不把我加上?”

辛成愉當然不知道,他沒出現以前。

芊芊的“爸爸”是個已經在海外病死,且面目模糊的人。

後來他們相遇,畢秋也沒跟芊芊解釋。

到現在,芊芊還以為辛成愉是她“後爸呢。”

家裡實在是太小,兩個人就擠的讓人透不過氣。

在辛成愉又一次挨著畢秋坐下時,她再也忍不住了。

“我去店裡看一下。”

她拿起鑰匙,就要奪門而逃。

“等一下。”

辛成愉叫住她。

“什麼事?”

“怎麼沒把車開回來?”

畢秋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道:“以前芊芊在的時候,有車可以方便接送她。現在她去了上京,我騎電動車方便一點。”

辛成愉走近她,問道:“哪裡方便了?颳風下雨的時候,都不安全。”

畢秋笑笑,道:“我還是比較習慣開電動車。”說完,轉身就走。

“我們去國外旅遊吧。”辛成愉冷不丁的來一句。

“不了。”畢秋腳步不停。

“我是說,帶上芊芊一起,我們一家三口,去國外旅遊。”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非常有誘惑力。

辛成愉看著畢秋停下,嘴角忍不住上揚。

“我還是不去了。”這一次,她沒有停頓,直接走出了家門。

屋子裡陷入了寂靜。

辛成愉臉上的笑,也一點點消散。

按照他的預想,工程交付完畢,他就會帶著芊芊回到上京。

而畢秋,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在上京給她買一套房子。

沒有名分的,等著他偶爾去一次。

就像古代皇帝臨幸嬪妃。

他相信,以他的財力,完全能實現這一點。

當然了,她也可以去看芊芊,或者再給他生一兩個孩子。

但是,如今事情好像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畢秋跟他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們不會也不可能結婚。

這是他一直以來,所抱有的想法。

畢秋只適合做籠子裡的金絲雀,而不是辛成愉的太太,辛家的少夫人。

兩人的階級差距,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可是,越是和畢秋相處,他就越對她著迷。

這個人的身材樣貌性格,還有她對處理芊芊的事情上,那種敏感的,脆弱的,矛盾的處理方式,他也覺得很有意思。

畢秋在妥協與反抗中,不停掙扎。

他在是用暴力手段迫使她屈服,還是用懷柔政策一點點卸下她的心防中,搖擺不定。

他們兩個,真的很般配呢。

辛成愉迷茫的眼神中,逐漸堅定。

管他的,人生苦短,先享受了再說。

不管怎麼彆扭,怎麼抗拒,在他想抽身之前,她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