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甲作了一個手勢,身後之人相繼落下雲頭,從各個方向鑽入密林。

而他自己仍舊停留半空,窮極目力俯瞰著下面,在他的目光下,那些樹葉樹枝彷彿無形,他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陳醉的身影在密林裡穿行。

而白虎門那邊,施理正準備帶著門人離開,也剛剛整頓隊伍飛起在空中,便看到玄武門弟子紛紛下落,重新落入青龍山的密林,在他看來,這是不是又有一次機會呢?

只要玄武門的人還沒有離開青龍山,他覺得事情應該還有轉機。

於是他帶著門人快速來到廉甲身邊,問道:“道友,為何停留?”

廉甲聚精會神地看著下面,卻又沒忘記回答他:“陳醉下去了,我不能讓他逃脫。”

“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施理笑嘻嘻問道。

“不需要。”廉甲冷冷說道。

施理碰了一鼻子灰,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但他稍微一思索,便笑著說道:“可是,要論仇恨,我們白虎門對陳醉的仇可是要大得多,你不可能只許你們報仇,不許我們報仇吧?”

廉甲啞口無言。

施理將手一揮:“白虎門所有門人聽令,給我下去把陳醉陳大師帶上來,死活不論。”

門人紛紛像燕子覓食一般,俯衝而下,鑽進密林去了。

廉甲皺了皺眉頭:“道友,你到底想幹什麼?”

施理聳了聳肩:“報仇。”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兩派爭搶,反而給他機會逃脫。”廉甲嘴上說著話,眼睛仍舊死死盯住下面,同時他身形隨著下面的動向在移動著,手上還在做著各種手勢,似乎在給門人傳送訊號,指揮門人包夾陳醉。

施理緩緩跟在他後面,淡然說道:“那我告訴門人一聲,讓他們只找陳醉,不與你們爭搶。”

“有勞了。”廉甲說道。

然而,片刻之後,他發現廉甲動也沒動。

“你倒是說啊。”廉甲回頭,微怒說道。

“等我想好了怎麼對付青龍門再說。”施理淡然說道。

“你……真是氣死我了。”廉甲發現他就是刻意來搗亂的,也無心與他計較,反而加快速度往前而去。

這時在他的指引下,下面的弟子已經將陳醉團團圍住了。

“引頸就範吧。”雷東平威風凜凜地說道。

陳醉似乎已經徹底認清現實了,放棄了掙扎,站在原地,神情木然地說道:“你們動手吧。”

“如你所願。”雷東平凌空一掌,一道波紋暴漲著打向陳醉,陳醉視死如歸,就那麼直直地看著那波紋向自己打來。

在旁人看來,陳醉是嚇得躲不開了。

實際上,陳醉是抱了必死決心,打算跟他拼了。

雖然,拼也是白搭。

但哪怕咬對方一口也好啊。

於是那道波紋毫無意外地打在陳醉身上,陳醉也毫無意外地被打飛了,飛出去幾丈開外,才重重地落在地上,地上都砸出一個深坑。

陳醉就跌在深坑裡,不過好似狀態不錯,他竟然跌跌撞撞地要起來。

這不對啊,雷東平愣在原地。

陳醉作為一個築基期修士,先前中了自己一掌,就算打偏了,他那時也是身受重傷,勉強逃命。

而這時候他是硬生生接了自己一掌,就算是石頭也被打成粉末了吧,何況還是內裡傷痕累累的石頭。

可是他不但沒死,反而還掙扎著站起來了。

雷東平怒極,又凝心聚氣,準備再給他一掌。

然而,當他執行靈力的時候,才發現體內靈力稀薄了很多,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一樣。

他不禁大驚失色,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