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在普通人身上,要捍衛自己的土地或是甘心投降,這

個責任是自由都市人自己要去扛負。周公瑾盡到了身為軍人的禮節,自由都市人也該

擔負起他們的責任,付諸行動。”

饒是泉櫻聰慧明智,也著實花了好一會兒才意會過來。海稼軒的意思並不好懂,

即使她聽得很明白,也要一陣思考,才能確認他的想法。

“你是說,自由都市人應該主動去抵抗入侵的敵人,外人……特別是像我們這樣

的人,不應該介入,是嗎?”

“不一定是抵抗,只要做出選擇就好,抵抗或是臣服,基於自由意志作出選擇。

戰爭是這世間反覆上演的東西,即使天位武者不存在,戰爭也會發生,沒必要大

驚小怪,把這看做是歷史演進的一部份,讓它以自然的型態發生。“

“好奇怪,沒想到你會這麼說,這幾天看你一直幫助人們撤離、抵抗,我還以為

你是個堅決的和平擁護者。”

“是沒有錯啊,我喜歡和平,也希望能處在和平的時代,所以……”

本來海稼軒應該是要說什麼的,但是說到這裡,卻忽然變了臉色,對面的泉櫻察

覺到了這一點,但沒能細看,海稼軒就閉上眼睛,隱藏住自己的眼神與表情。

饒是如此,泉櫻仍細心的發現到,海稼軒以不起眼的動作,緩緩將手移放到尚未

能行動自如的右腿上,似乎正在運功鎮壓什麼。

(他身上有什麼暗傷嗎?)

自從那天在山頂上驅趕黃金龍之後,海稼軒就不曾主動出手過,協助百姓逃難時,

只用個人的智略與指揮,從沒施展過一招半式,令泉櫻無法進一步確認他修為深淺與

身體狀況。

他的雙腿,看不見外傷,也無從推測何以不良於行,但現在會出現這種徵兆,多

少也代表了什麼吧!

直過了好一會兒,海稼軒睜開眼睛,道:“有些東西,人們慢慢會理解到,多言

無益。好了,現在我們該啟程了。”

“開始新的一場游擊戰嗎?這次的目的地是哪裡?”

“不是遊擊,也不是幫人逃難,比較正確一點的說法,你或許可以把這當成是觀

光。”

“觀光?你想去哪裡?”

“去參觀一個初始的城市,傳說的起點,夢想的發源處。”

海稼軒站起身來,道:“走吧,太晚去的話,有些東西可能就來不及看了,戰爭

這種事很破壞文化景觀的。”

“對不起,不過我不打算同行。”泉櫻笑道:“我是有夫之婦,這段時間和閣下

的旅行令我獲益良多,但也應該到此為止。”

“理由是?”

“我說了,我是有夫之婦。”

“我也是有道之士。”

看海稼軒一派正經的這麼說著,泉櫻實在很想笑,因為不管從哪邊來看,這人都

和“道”扯不上關係。

想想也知道,在山頂上的相逢初見,絕不是偶遇,一定是這人跟著自己,選擇在

那裡現身。雖說兩人目前是半合作關係,但一直被他掌握主動權,這也是相當不利的,

得設法反轉局勢才行。

“你哪裡有道了?就算你真是有道之士,也一樣不行,我夫君不喜歡別的男人和

我在一起,如果他得到訊息,你會怎麼樣,我不知道,我自己說不定會被揍一頓呢!”

想起在京都時候的同居生活,泉櫻的表情雖然嚴肅,嘴角卻不禁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