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

坤叔頓了下,“其實夫人對楚小姐是有感情的,若老爺對楚小姐真有殺心,我相信夫人一定會護她的。再者,老爺把楚小姐轉移到頂樓,除了因為夫人,另外一個原因……”

坤叔沒繼續向下說,江錦言幽深的黑眸冷意更甚,看了楚韻良久,調轉輪椅,進入不遠處的電梯。

“喂,你女人還在這裡,你就這樣走了?”

姜慕恆不敢置信,疾步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電梯中只有兩人,江錦言面色逐漸恢復如常,姜慕恆來到輪椅前,踢了踢輪子,“說句話。”

“聽天由命。”

語調平緩的四個字,引的姜慕恆咂了幾下舌頭,撇撇嘴,“我認識的江錦言可不是一個聽天由命的人,不說罷了,反正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也無法跟顧仁峰抗衡,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還得對我和盤托出。”

“她暫時不會生命危險。”

不但不會有生命危險,為了達到他的目的,顧仁峰還會盡心救治她。她有人照顧,他就該好好地鋪開棋盤與顧仁峰博弈一回。

姜慕恆不明白他哪來的自信,他有種兩眼一抹黑,抓瞎的感覺,不悅的嚷嚷道:“這事我可不管了,若是你女人出事,你可別暴跳著要拆了康佳。”

江錦言沒理會他,姜慕恆目送著江錦言離開醫院大廳,不甘的自言自語,“白白浪費了我孤獨一擲的勇氣,水淹頂樓的念頭只能暫時擱淺了。”

不過也只是暫時,今天開始他就得早作安排,等待時機,不好好的治一治顧家的那些氣焰囂張的人,難消他心頭之恨。

五天後,頂樓。

一直處在昏迷中的楚韻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父親懷抱依舊溫暖寬闊,可不等她細細重溫,父親那雙有力的臂膀忽然一鬆,她重重跌落在地上,她顧不得疼痛,伸手去抓決絕轉身離開的父親的衣角。

飛揚的衣角滑過她指尖,那聲“爸爸”還未叫出,手被一直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的踩在地上,母親那張溫柔的臉瞬間變的猙獰可怕。

她疼的眼淚直流,痛苦的呻吟出聲,歇斯底里的質問母親為什麼這麼對她,母親冷笑著不說話,就在她幾欲疼暈過去的時候,父親折返回來,再次把她抱在懷中。

夢,不斷迴圈重複,她沉浸在夢魘中,無法撥開覆在眼睛上的那層濃稠的黑暗。

“小韻,小韻……”

三天前楚韻的生命體徵已恢復正常,轉進普通病房。為了方便照顧,顏婉如堅決堅持把楚韻跟小錦放在同一間病房。楚韻這兩天有轉醒的跡象,手抓著床單,不時搖晃著的腦袋上,冷汗密佈,像正在做噩夢,可任憑別人怎麼叫,她都緊閉著眼睛。

“媽媽,你說姐姐她是因為生病,心情不好,才會兇我,是不是她醒了,就會像以前一樣喜歡我啊。”

手術後正在處於恢復階段的小錦,穿著一身寬鬆的病號服,站在病床邊上,雙手撐著下巴,正在糾結著要不要楚韻馬上醒過來。

“是,等姐姐醒過來,她會像以前對你一樣好。”顏婉如心裡忐忑,一手抱著小錦,左手握住楚韻的手,詢問這五天差不多二十四小時守在病房的方辰,“她是不是很疼,大體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一般手術後一個星期內都會有疼痛感,至於什麼時候能醒,我不能確定。”

按照楚韻的身體情況在五天內恢復到這種程度已超乎他的預料,但這應該跟用的藥物有關。

從楚韻第一天轉上頂樓,藥房供給楚韻跟小錦的藥是分開的,楚韻的藥多為千金難買的進口藥,對她恢復身體有很大的幫助。

“姐姐,你睡的太久了,小錦在等你醒來陪我玩哦。”

得到母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