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並不知道,就在他對著大約翰說出令兩人都感到震驚的假設時,遠在地球另一端美利堅佛羅里達州哲基爾島的俱樂部裡,滿臉老人斑將頭髮梳到整齊的羅伊·西夫正在用手杖戳著地面:“你們最大的失敗,是直接和他進行了對話,從而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不把他及時拉進來,他會把當年發生的事情都再找出來,到時你們是準備面對他的敲詐勒索,還是想面對洶湧到憤怒的民意?”

寂靜的會議室內,七八個從年輕到白髮的男人們彷彿泥塑木雕般毫無聲息,如果不是有人的眼皮眨過,如同蠟像館裡最精緻般的蠟像令人不辨真假。

眼看諸人是這麼個反應,羅伊·西夫再次拿起手杖戳起了地面:“到時候你們之前做的那些好事兒,就都會成為你們掩蓋自己罪惡的證據,洗的有多白就會黑的有多慘,現如今還怪到我頭上了?”

“羅伊,我們也只是想晚上一段時間。”

坐在另一頭的年輕人開口說到,將諸人目光都吸到了自己身上,發黃的面頰上藍色眼睛掃過眾人,開口道:“我們才接下了他在曰本丟擲的資產,在他近似完美的投資計劃上挖出了個漏洞,連自己手中股票都沒顧得上,現在你就做主把他拉進了俱樂部,咱們的損失該怎麼處理?”

“咱們的損失?”

羅伊·西夫好似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露出滿口白牙敲了敲桌子,乾癟面龐上渾濁的眼珠子在幾人臉上掃過,迎著年輕人的注視目光開口道:“麥克,這個事兒上過這個桌子嗎?!”

年輕人發黃的面頰上露出個嗤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要講究這些——”

“你不講究規矩你就不要用‘咱們’這個說法。”

羅伊·西夫跟著露出個笑的站起身,瞅著桌子上的幾人轉出座位,自顧自的邊說邊往門口走:“就按你們自己的想法去辦,但是千萬記得一定不要用俱樂部的名義,否則就該按照規矩處理了,一群蠢貨聯合起來都鬥不過人家,還責怪規矩太多,那你們還來做什麼——”

長桌距離年輕人最遠的老頭好似睡醒一般睜開眼,瞅了瞅旁邊空空的主席位,飛快面現好奇的看向了另一側的人:“散會了?”

“散會!”

羅伊·西夫的聲音遠遠傳來,睡醒的老頭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啊哈——回去睡了。”

咣噹一聲遠處傳來關門聲,被叫做麥克的年輕人豁然從椅子上站起,瞅著晃到面前的老頭開口道:“道格拉斯,我認為鄭建國的背後有國家支援,他是共和國推出來的代言人,想要打入咱們內部搞破壞的。”

“你傻嗎?”

道格拉斯接過旁邊女人遞來的禮帽問到,麥克的大黃臉隨即一變,他最忌諱有人發動人身攻擊,這時旁邊站起了箇中年人,長的金髮碧眼濃眉高鼻異常帥氣,聲音也有股磁性:“你說的這些共和國都做不到,而即便是真的也沒什麼,沒人能在7500億美元面前壓制住自己的貪心——噢,還是你們送給他的。”

“這就是我說的時代變了,現在市場上的機會已經在按秒計算,咱們還要到這間破屋子裡來開會——”

麥克大聲的衝著中年人喊到,憤怒的臉上都變成了紅色時,門口傳來了聲咣噹,他便停住後轉頭望去,發現道格拉斯已經消失在旁邊,顯然那聲關門是他離開後發出的,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從胸腔裡炸開時,旁邊的中年男人擦身而過,從安吉·林德瓦爾手中接過禮帽,施施然走向了遠處的門口,很快又是一聲咣噹傳來,他便沒能忍住心中的憤怒:“法克!!!”

俱樂部門外,豎起了領子的道格拉斯轉頭看了看中年男人,便見他挑了挑眉頭打量過繁星點點的夜空,開口道:“好戲要開始了。”

“畢竟是7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