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每一步都似乎在積蓄著力量。

當他終於站到張靜面前時,動作迅速而有力,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粗暴卻又不失控制力地拉了起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兇狠,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張靜,我尊重你們,是因為你們在這裡不辭辛勞,為這片土地付出了太多。但你們必須明白,尊重自己的生命,遠比在這裡爭論是否要去救那群人更加重要!”

燭陰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眼神如同兩把鋒利的刀,直視著張靜,彷彿要穿透她的內心。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牙齒間的咯咯聲更加清晰可聞,那是他內心憤怒與焦慮交織的體現。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露出的肌膚上幾片,像是魚鱗般的甲片暴露而出,青筋暴起,彷彿隨時準備爆發。

“你們應該聽我的,跟我一起逃離這裡,而不是盲目地去送死!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裡,儲存實力,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燭陰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苦口婆心的意味,他深知,有時候,理智的選擇往往比衝動的行為更能拯救更多的人。

“可是你總不能看著——那些條人命就白白死去!我只是!——”

張靜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她的臉色無比堅定,那是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決然。

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燭陰,眼眉間滿是視死如歸的氣魄,額頭上甚至隱隱有青筋跳動,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在這略顯壓抑的空間裡,迴盪著她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喊聲。

燭陰聽到張靜的聲音似乎要喊出來的樣子,他那高大的身影迅速做出反應,立馬用另外一隻空出來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那抖帽下的美麗眼眸,此時卻像是結了冰的深湖,透露著一絲兇狠,彷彿是對張靜剛才那種行為的不可理喻。

他的手緊緊地捂著張靜的嘴,力氣大得讓張靜的臉頰都微微變形,他惡狠狠的小聲說道:

“張靜,我勸你把你的嘴閉上,畢竟我可沒有100%把握能把那個人形天災給控制住!你這樣大喊大叫,只會把我們都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燭陰!——你不要這樣子對待張靜,有事兒就來找我,是我剛才的語氣過於莽撞,才讓你如此憤怒的,也是我的問題!”

方遠此時也是“噌”地一下,從坐在的地上站了起來,連身上因為跌落狠狠坐在地上粘著的灰塵也來不及拍打。

他便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兩人身旁,站在了張靜的身前,臉上帶著明顯著急的神色,不過與之前相比,他已經沒有了那種莽撞。

他的眼神中帶著理智的光芒,嘴唇微微抿著,可眉毛間卻透露出一絲緊張,那是一種對未知危險的擔憂,他似乎是想要替張靜頂燭陰的怒火,身體微微前傾,像是在無聲地向燭陰表明自己的態度。

“哈哈哈,貧僧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比較好玩的事情?嘿嘿嘿!”

那聲音像是從幽深得不見底的古井中冒出來一般,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彷彿每一個音符都被塗抹上了一層黏膩的青苔,讓人聽了心裡直發毛。

就在張靜方、遠和燭陰三人還在因為要不要救人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面紅耳赤的時候,這股讓人聽到後就會直犯惡心而又吃不下飯的詭異嗓音,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在身後響起。

那聲音就像一把生鏽的鋸子在粗糙的骨頭上拉扯,又像是一隻瀕死的烏鴉在喉嚨裡發出最後的哀鳴。

三人爭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緊緊捂住了嘴巴。

此時張靜、方遠、還有燭陰,就像三隻被獵人盯上的野兔,渾身汗毛直豎,根根直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