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去找了,耽擱一會兒。”

鳳姐兒看了會兒,自然察覺賈芸看著她,正要說他不老實,原來和天下男人一個樣兒時。

卻聽他說道:“璉二奶奶,前幾天你跟我說你們西府這邊兒,有幾個旁支要鑽營生意。”

你們西府這邊兒……鳳姐兒眸子一轉,道:“芸二爺和我們生分的緊,如今還分你們我們的,都是族裡的,快別這麼說。”

賈芸笑道:“按規矩,我已經不是西府的,這些事,我不該管,也沒必要去管,這是族長該管的吧。”

鳳姐兒哼了聲,這個牙尖嘴利的芸哥兒。

賈芸對人,要麼得罪到死,要麼不得罪。

話既然說出來了,他也不怕坐在屋子的人惱。

看向坐在那裡的賈母。

“老太太,我這話可在理?兩府莊子,田地,後生們的安排,都是族長所做。

論理,你們承認我這寧海侯府,又把當初寧國府該負擔的族裡事往我跟前說,預設族長的事是我的。

可是這族長不是我的,那這事兒該族長管才是!”

鳳姐兒有著女人沒有的潑辣和嫉妒心思,也有一般女子沒有的直爽和男子的大氣。

這會兒她粉面含笑:“老太太,這話兒我可聽出來了,芸二爺是為族長這事爭呢。”

“使鬼還得燒紙錢,你們既然讓我辦事,那我是不是該討個說法,當然族長我當不當,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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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看了眼芸哥兒,又看了眼王夫人和李紈她們,道:“我也覺得芸哥兒的話不失道理,這些本該是族長所做,芸哥兒不相幫也無妨。”

賈赦做了族長,剛開始,整個族裡都大力支援著,可是隨著日子久,族裡每年分的銀子越發少,大家在利益上看的就真切些。

賈赦雖然有些腦子,但他對於經商買賣是不上心的,整天沉醉在清客和扇子玉石裡。

族裡的生意,也慢慢的沒有前幾年好,更別說平日裡不愛管事的賈政,那更是一竅不通。

鋪子,田地,莊子,都是賴家給管著,正因如此,賴大平日裡也會趁機吃回扣。

鳳姐兒雖然對府裡的賬,管的特別精細,可外面的鋪子田地,她一婦人總是有心無力的。

但賈芸這麼說。

坐在堂裡的也都懂了。

李紈和鳳姐兒都聰明,知道賈芸這是發洩不滿。

坐在那裡的可卿不由得看了眼旁邊的平兒,夫君這事兒都不曾跟她說,今兒怎麼突然這般說。

她還擔心賈芸說出這話,會惹得賈母不高興,誰想到賈母也贊同賈芸說的話。

在鳳姐兒心裡,這些日子她跟著賈芸做賈滷記,越發覺得這賈芸的鋪子就是個搖錢樹。

若不分主家和自家,做生意和護著賈族,她更欣賞賈芸。

但終究是侄兒,這自然是不能逾越的,只能把欣賞放在心裡,到了深夜時唉嘆自己沒那個命嫁好夫婿。

尤其是還做了個錦衣同知,當初她跟密偵司因平兒碰面那次,可沒把她魂兒嚇出來,聽到這官兒心裡就發怵。

賈芸在賈母跟前說的話,邢夫人聽的一清二楚,在賈芸跟著鳳姐兒,李紈和可卿她們去園子後,就跑回去告訴了賈赦。

賈赦此刻正躺在屋子對丫鬟動手動腳,聽到這話,也是愣了,隨即破口大罵道:“怎麼,這狗崽子,越發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做族長,池塘的癩蛤蟆也想翻天。”

“老爺,老太太讓你們過去說話。”

丫鬟進來說道。

賈赦一愣,母親讓他去,當然是不能懈怠,立刻披了外袍跟著到了榮慶堂那邊。

榮慶堂中,廳中,賈母讓大家出去樂呵,自己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