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漏雨,明兒我讓他們尋人來修修。”

尤氏轉過身來,眼底顯出一抹淡淡的憂色,看著那張俊臉道:“要不,你也睡床上……我們一人一邊。”

賈芸見尤氏多了幾分善意,把被子一卷,丟到床上,整理單薄的裡衣。

尤氏轉開了目光,將自己本來躺的地方讓出來,挪到裡面,用薄被把自己包好,伸手在被子裡整理衣襟。

身邊的男子氣息讓她緊繃著身子。

卻猛然發現,腿根似乎被汗水浸透了,可天冷,被子買的也是薄的,不像是汗。

賈芸穿著薄衣,躺在床上,鼻息間有股淡淡的清香,但是床榻有處似乎是溼的……

“咦,床這邊也漏雨嗎。”

賈芸轉頭看向裡面的尤氏:“這裡可能漏雨。”

?!

尤氏臉色瞬間漲紅,將身子又往裡挪了挪,“方才出汗了。”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這破屋子多處漏雨呢。”

賈芸看見少婦臉色漲紅,心中暗暗的想,就買了兩床薄被,今夜突然下起了雨,都冷的不行,她還會出汗。

這女人可真是水做的。

賈芸側身向外,抱著膀子睡去。

尤氏眼角餘光暼著那道身影,不由有些自愧,一夜難眠。

第二日,賈芸去駐紮在揚州城的大營轉悠了一圈兒,回來時手中多了捆木頭棒。

巷子鄰居路過,見到他單手提著好幾根小腿粗的木棒,不由得浮出一些疑問:這新來的鄰居男人怎這般力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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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買菜回家的婦人坐在門口翹著二郎腿嘀咕道:“昨兒新搬來的,這比我家那口子力氣大多了。”

“他這力氣……你猜能被他家小娘子得幾次的,昨兒我見那女人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不就有張臉蛋兒嗎。”

賈芸嘆口氣,搖搖頭。

哪裡都少不了閒言碎語。

賈芸坐在後院搭提水的簡易滑輪。

方便她取井水。

後院面積很大,種菜養雞足夠。

尤氏便拿來兩張小凳,坐在那裡剝著花生,隨後進屋子去煮。

倒也不笨,賈芸教一次,生火做飯倒也可以,就是生疏些,種菜餵雞也做的很好。

賈芸坐在院中,修了兩張凳子,一個木桶,尤氏的雞還沒殺。

她握著菜刀,對著買來的雞,竟是將菜刀丟了出去,死活下不去手。

“你殺雞還是殺人,那賈珍做事可比你狠多了。”賈芸調侃道。

尤氏忽然有些氣,那賈珍都已經流放了。

從那日要把自己送衙役換減輕腳鐐,便已經無恩義可言。

賈珍是賈珍,自己是自己,她胸口堵著氣。

賈芸過去一把抓住雞殺了,熟練的說道:“去舀些熱水。”

尤氏便進去打了半桶熱水出來,繼續捧盆兒剝花生,帶著氣,道:

“他是他,我是我。”

賈芸側頭,眨了眨眼睛,沒想到尤氏會反駁,難得的和氣道:“旁邊的池子買有活魚,魚要學著自己殺。

“屋子有兩匹新布,出巷子有裁衣店,但荊釵布裙最不引人注意,不露財不惹事,肉鋪第三家老闆厚道,不要與鄰居來往,她們不是什麼善茬。”

“能借我些銀子麼,日後去信給她們,到時還你。”

尤氏猶豫許久,她鼓起勇氣,想要自然些,畢竟她那繼母不講情面,兩個妹妹總歸能心軟些吧,神京她是不想再回去了。

賈芸進屋,在包袱裡取出五張十兩面值的銀票,半吊銅錢出來:“平日,你換成銅錢花,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