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府的事兒,你跟璉哥兒不去?”

“這……”鳳姐兒白皙臉蛋遲疑,眸子掃了眼邢夫人,不好開口。

寶玉道:“東府什麼事兒?”

王夫人道:“你還小,打聽這些做什麼,好好讀書,我與你鳳嫂子她們說說話兒。”

隨即攆寶玉,黛玉,三春去了裡屋內吃西瓜,李紈牽著賈蘭也進去。

王夫人房裡的彩霞,彩雲和玉釧等丫頭端上茶來,一時間屋內香茗瀰漫。

李紈這才面帶笑,看著寶玉,溫聲道:“東府的芸二爺明兒要成婚,這不兩位太太讓你鳳嫂子商議。”

寶玉聞言,道:“誰家的姑娘,這事兒也不聽你們說,明兒個我也去東府熱鬧熱鬧,林妹妹一同去罷。”

“明兒個外客多,你林妹妹可不能去的。”李紈明眸流轉,與寶玉解釋。

坐在旁邊的探春惜春倒是隻聽李紈說賈芸的事兒,黛玉這會兒倒是有些如遭雷劈。

罥煙眉下那雙眸子帶著詫異,為何雲恒大哥不曾與她提起,上次只說了父親的事兒。

黛玉原先看戲的歡快倒是沒了,坐在那兒倒如失魂落魄般發呆,最後怎麼回的小院兒也不知道。

紫鵑笑道:“姑娘今兒是怎麼了,方才從院兒裡回來,也不等等我,走的那般的快,磕的我腿這會子還疼~”

黛玉眸子看她一眼,也不說話,倒在涼榻,用手帕將自己臉遮住,背對著紫鵑。

紫鵑歪頭瞧了眼,平日裡姑娘不開心也這般,今兒是怎麼的,難不成自己方才說的話太重些……

半夜。

也不知幾時,紫鵑恍惚聽到身旁有人抽泣,從夢中醒來,就見黛玉裹著夏被,一把青絲拖於枕畔,卻並未睡覺。

而是揹著她,輕聲哭泣。

紫鵑連忙去瞧,就見黛玉竟連半邊枕頭都哭溼了。

她納罕道:“姑娘,你怎哭了呢,那會兒分明是我磕到……姑娘,莫非你是在哭我?”

黛玉杏眼紅腫,轉頭看向旁邊的紫鵑,聲音都微微沙啞了,嗔怨道:“人家就是在心疼你,難道不成?”

紫鵑揉了揉大眼睛,笑了笑,又緩緩躺下,看著黛玉瘦削的肩膀,才輕聲說道:“姑娘,當然成,不過姑娘大可不必,我是個丫鬟,平日裡磕磕碰碰是常有的,若要較真兒,豈不得慪死。

姑娘身子不好,素來多病,自己不愛惜些,這般下去,日後身子毀了該怎麼辦。”

黛玉聞言,再度落淚,哀傷道:“還能怎麼辦,咱們這樣的人,合該這樣的命,左右不過一死,又有什麼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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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府芸二爺不說了,咱們再命苦還能苦過他,他跟姑娘一樣,不都是無兄弟姐妹,他便是你的哥哥。可如今老爺讓他照顧著姑娘,哼哼,誰敢欺負姑娘,定要她們好看。”

黛玉聞言忍不住破涕為笑道:“這又是什麼道理,他明兒個成了親……還怎麼護我們。”

紫鵑輕撫了撫黛玉:“姑娘總是這般,往好了想,我就想,芸二爺他都苦不了一輩子,咱們還能苦一輩子?等老爺從福建回來,說不得就接姑娘回去了呢。”

黛玉沒好氣道:“又提他做什麼。”

紫鵑眉尖兒一挑,驚訝道:“姑娘跟芸二爺好,怎能不提,論才,論貌,又對姑娘也上心……”

話沒說完,就聽黛玉啐惱道:呸呸呸,誰要他對我上心,他便是不對我上心,也是我心中的哥哥。”

……

……

清晨,尤老孃見楊嫂子在院兒裡接過外面僕從的信封,下意識便道:“楊嫂子,這是誰來的信?”

尤老孃剛要出去瞧瞧,尤氏卻從鏡前站起,邊往外走邊道:“母親替我照看下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