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是姐夫。

尤二姐緊緊垂著眼瞼,兩片豐潤唇瓣泛著潤澤,眸子裡顯出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悵然。

賈芸也不在多說什麼,與尤二姐一同下了樓,吩咐看店的小廝將鋪子關了。

拿起旁邊的燈籠,來到店外,道:“馬車在後院,我們一同過去。”

尤二姐聞言,連忙收了自己情緒,柔聲道:“勞煩姐夫了。”

賈芸點了點頭,提著燈籠,兩人一同上了馬車,往尤氏所住的院子而去。

馬車中,賈芸輕聲道:“你姐姐近來好吧。”

尤二姐低“嗯”一聲,整了整不能平復的心神,伸手摸了摸發燙臉頰,雙腿緊緊併攏著坐在馬車角落。

她不敢去看賈芸,抬頭一看,腦海中便是他脫光衣服的模樣,讓她覺得自己是勾引姐夫的女子。

江南的小院中,平兒正與靠在躺椅上迷糊的尤三姐講賬簿,檢視賬目。

先前,尤三姐便嚷嚷著自己替尤氏攬事兒做,要理賬目,平兒不忙時便坐著與她講。

尤三姐雖說脾氣烈,做事倒是極認真的,尤二姐跟賈芸敲門時,她才從賬目中回過神,道:“媽,你去開門,看看是不是二姐回來了。”

尤老孃從屋裡出來,笑嘻嘻的摸了摸頭上的新簪花,走到門口,道:“誰呀?”

尤二姐看了眼賈芸,聲音輕柔著說道:“媽,是我,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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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孃將門開啟,見到賈芸也在身後臉上露出驚喜,捏著手帕:“哎呦,您何時回來的。”

尤二姐走到庭院中,臉色也漸漸恢復,捏著手帕,將那會兒在鋪子閣樓和那人的粗暴侵奪,悄悄埋藏在心底,深深吸了口氣,捏著手帕,拾階而上進了主臥房。

“大姐,姐夫從浙江回來了,他去鋪子時,見到我,就一起坐了馬車回來。”

尤二姐心虛,先自己將事情說了。

尤氏抬眸看向尤二姐,輕笑道:“這還用和我說麼,我倒是聽到他說話的聲兒了。”

尤二姐點點頭,道:“姐夫今兒才回金陵,只是受了些傷。”

尤氏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也沒有注意尤二姐腫著的唇,滿顆心都在賈芸身上。

她是聽鋪子裡的楊嫂子說金陵校場所有人馬都去浙江了。連續過了這些日子,她心裡總是擔心。

此刻聽尤二姐這般說,白淨,豐潤的臉蛋兒現出複雜之色,便扶著肚子站起來,道:“傷到哪兒了?”

見尤氏突然情緒激動,尤二姐連忙過去攙扶,輕聲道:“大姐別急,是臉上有道傷。”

尤氏嗔怪著看了眼這妹妹,今兒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臉上都無妨,只要不是什麼大傷便好。

院兒裡,平兒心中雖是十分惦念賈芸,但見到尤三姐,尤老孃都在院兒裡笑盈盈的。

目光落在賈芸身上,得知他是去鋪子裡後,當即心中如蜜般甜,二爺心裡有她呢,看著賈芸臉上猙獰的疤,心裡輕嘆口氣,善解人意的道:“先去屋裡看看大奶奶。”

賈芸就笑著點頭,向臥房而去。

平兒,尤老孃,尤三姐,都笑了起來。

賈芸挑開簾子,目光落在離他幾步距離的尤氏身上,以及已經快有七個多月的肚子上。

她今兒穿著淺藍色的衫子,容顏秀美,舉手投足間都是婉柔的少婦風韻。

尤二姐這會兒也覺得自己站著不合適,連忙轉身出屋。

尤氏目光落在賈芸身上。

賈芸就笑起來,輕聲說道:“我來了。”

“芸兒。”

尤氏走到賈芸身前,十分動情的喊了一聲,輕輕將賈芸抱在懷裡,眼淚禁不住就流了出來,輕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