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颳著,太陽沒有出來,賈芸帶著香菱,平兒,晴雯和金釧鑽進了馬車,在護衛與隨從親兵的保護下,向寧榮街而去。

此行不是來看西洋景兒,而是入住的。

賈政在朝廷做官,自是聽到了寧國府原來是留給賈芸做府邸,只是他也沒有什麼激烈情緒,捧著書喃喃道:“聽陛下旨意便是。”

忠順王還沒到。

賈芸先過來敬天地。

門前早有扈從為祭祀門神土地擺好的瓜果香燭之類,賈芸默默看著寧國府大門敞開。

院兒裡那些被扈從集合到一起的丫鬟和僕從,心中的感受很複雜。

鞭炮與香燭地火使得煙霧極重,平兒和晴雯站在身後,掩著口鼻,強忍著煙熏火燎,半眯著眼睛,輕捏著賈芸的衣袍。

煙霧中,幾名扈從一聲不吭的站在四周,望著風水先生祭祀土地神與五穀之神。

……

……

“大老爺,那狼崽子今兒突然過來準備入府了。”

賴大急急忙忙的帶著拿賬簿的吳興登回到賈赦處:“除卻當初官府查封的鋪子和田地,這幾年寧國府的田地和各項金銀珠寶,玉器首飾都已匯總到田冊裡了。”

賴大十分痛恨賈芸,當初自己兄弟賴升便是被一同發配流放的,這口氣他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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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登道:“大老爺,寧國府的傢俱擺設,古玩字畫,布匹絹帛,也都登記造冊,兩月前都擱置在庫房,那寧國府如今是空蕩蕩的,就是些無用下人和不值錢的物件兒。”

賈赦看了眼賈璉道:“是否都已經搬的差不多了,那些田契地契可否已經換名?”

賈璉遲疑著道:“原本當初朝廷查了一批,留下一批給族裡,如今老爺將其搬掉,若是被聖上知道……且老太太哪兒也叮囑了,先前說不許動寧國府的物件兒。”

“我怎麼有你這般混賬兒子,這國公府哪一件不是咱們祖輩留的,珍哥辛辛苦苦積攢這般,都被那狼崽子給白白奪去嗎。”

賈赦又道:“將蓉哥兒留下的那些稀有珍木,花草,還有那幾塊沉香木都先搬賴大院兒,免得那狼崽子讓人來查問。”

……

……

寧國府門口。

賴大領著幾個隨從,看著賈芸,皮笑肉不笑道:“寧海侯,這府邸是給您騰出來了,沒事兒我們先走了。”

賈芸此刻一臉平靜,瞧了眼寧國府前院兒的幾處大坑,道:“呦,樹都挖走了,你怎麼不把焦大和那幾個婆子也一併搬走呢。”

“寧海侯這話說的,府裡那幾棵風水樹都死了,爛掉了。”賴大仗著賈赦撐腰,毫不怕的說道。

匆匆而來的賈政,瞧見空蕩蕩的寧國府時,皺眉道:“這怎麼只剩空蕩蕩的府邸了。”

賴大看著賈政,道:“二老爺,蓉大爺這兩年變賣了不少物件兒,哪裡還有好東西。”

賈政一時沉默,他倒是不敢忤逆今上的意思,看著賈芸道:“寧海侯,且先搬進來吧。”

賈芸道:“二老爺,不急,讓那些狗奴才把門口兩個石獅子也搬走,也能賣不少錢。”

聞言,賈政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的。

正在此時。

忠順王下了轎子,看了眼空蕩蕩的寧國府,道:“寧海侯,這寧國府遭賊了這是,榮國府是怎麼幫著看家的呢,難道是家賊,這可得回去稟報陛下。”

賈璉,賈赦,邢夫人,鳳姐兒,李紈,賈薔,賈琮等都紛紛看向門口的忠順王。

李紈是女眷,這會子賈政也在院兒裡,她並未出聲,只是皺眉看著遠處的忠順王。

這王爺說話可真是難聽,什麼叫做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