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平兒和我為你考慮的終究不周全,因而想聽聽你的意思。”

將昨夜他和平兒商量的話傳達給尤氏。

賈芸看向尤氏,清冽的眸光柔和又高興,溫聲道:“若你願意,明年夏末孝期便滿,也不必再這樣委屈你。”

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顛沛流離,賈芸笑了一聲,過去握住尤氏的手,溫情的看著她。

今兒有平兒在,許多事情都可以女子之間互相言明,這一回基本是確定往後怎麼待她。

尤氏看了他一眼,默默抽出自己的手。

賈芸發現她的小動作,不由也看了她一眼,如果她願意,為什麼又要抽出自己的手,還是因為她念著賈珍,可是她已經跟自己做了夫妻才做的事。

心思一閃而過,尤氏已經走到了平兒那裡,手扶著平兒的肩,道:“謝謝你,平姑娘,你為我想這些,我很是感激。”

“別這般說,大奶奶,你是個好人。”平兒嘆口氣道:“你我都是女子,女子的無奈為難,平兒自然知曉,有些話你跟二爺不便說,今兒我在,你們就好好的說說想法,總不能拖著,往後大奶奶就這般孤苦一人?”

賈芸自己倒了茶,坐在桌邊:“需要什麼,心裡如何想,便說出來,也好做個打算。”

尤氏抿了抿嘴,牽著平兒走到桌前坐下,出神的看著賈芸,道:“你有這份心,我便是極高興的,便是往後過得如何苦,我也不埋怨。”

賈芸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平兒說的對,你我不能在將此事無視,今兒想聽聽你的心裡話。”

尤氏“嗯”了一聲。

賈芸將椅子一寸一寸的挪過去,乾咳了聲:“若你有要求,我定全力去滿足於你,讓你光明正大,也是好事。”

對面的平兒也鼓勵的看著賈芸,示意他將心裡的糾結解決,看賈芸說幾句又不說了,急得給他使眼色。

尤氏方才蒼白的臉蛋兒,慢慢恢復出紅潤,抬起美眸,看著坐在她身側等待的賈芸,美眸裡都是柔光:“芸兒……”

“嗯?”

“你今兒想問我些什麼,是我的事給你帶來麻煩麼。”尤氏俏臉婉美的臉蛋上掛著憂切之色,抿了抿唇。

賈芸搖頭:“沒有,我們這樣,對你不好,若你平日裡有個事,我也不能及時過來,且我的意思是,到時候帶你進府,也要禮節不能少。”

尤氏出神地搖頭:“我這年紀,也只能給你做妾,妻妾的倒也不打緊,只是正如你說的,再嫁便等於改嫁。

寧國府不是小門小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了何處,也是罪臣賈珍的妻眷。

且他已死,又如何和離,便是和離賈族之長也不許我落改嫁的名聲,且我家裡的姐妹和母親也不許的。

況且,我會對你的名聲有損,人言可畏,到那時,神京城的人和賈族的人如何看你。

做官講究出身與名節,我豈能讓你落個姦夫的名聲,再者,這件事會牽扯到榮國府,我知你不想與賈族有任何的瓜葛。”

賈芸心沉了沉道:“我不懼!”

尤氏道:“你也考過秀才,景律中的關於和離之條,可還記得?”

賈芸沉默下來,點頭出聲:“《景律·戶婚》中,“若夫妻不相安諧,而因此和離者不坐(問罪),但和離需由丈夫籤“放妻書”,或族中之長主持。”

平兒道:“自寧國府出事,賈族之事都由赦老爺處理,所以珍大爺雖然已經不在,也有其他法子。”

尤氏搖搖頭,覺得沒轉機,可賈芸覺得還是有的,只要是他的人,無論有沒有希望都要搏一搏。

“賈珍死了,怕什麼,無非便是到官府出具和離,且他有意將你給那兩個衙役侮辱換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