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也不失禮數,對賈芸更是高看一等。

婚書乃是結親當事人持有最直接,最原始的憑證,材料,甚至與大景律有關係。

再此一諾千金,一言九鼎之時,除非雙方自願退婚,否則不可拆。

幽靜的二進院落,春日廊下紗窗半開,鳥鳴花香,蝴蝶輕進紗窗。

春榻上,坐著一嫻靜端莊的美人,正捧著錦帛,多情的眸子專注著女紅,蝴蝶落在肩膀不曾飛動。

正這時,瑞珠送茶進來,溫聲笑道:“姑娘,老爺給你指了門兒婚事。”

秦可卿纖白的手指微頓,柔滴滴戳她額頭道:“可是又偷聽牆根兒了。”

寶珠聞言,登時來了興趣打聽,見秦可卿不為所動,也不在多嘴。

“姑娘不猜猜是誰麼?”寶珠道。

秦可卿搖頭道:“我平日都不出院子,便是外男也不曾見,怎會知道是哪個。”

瑞珠逗趣道:“自是姑娘的恩公叔叔,縣試案首呢。”

“哎喲呦,你這丫頭叫的倒是親暱,把你許他好了。”秦可卿眼中帶笑,嬌豔嫵媚。

對於秦可卿而言,只知賈芸名,而不知賈芸貌,算的很陌生。

瑞珠道:“明兒個,我去打聽打聽咱們那姑爺,幫姑娘瞧瞧。”

,!

秦可卿平日寬縱兩丫頭,故意板著臉:“瞧你們兩個丫頭,這事兒倒比我積極,唉,想去便去吧,非大門大戶,哪兒忌諱這些個。”

說笑間瞥見秦業自遊廊過來,秦可卿提醒寶珠瑞珠噤聲,否則她們兩又要被秦業訓斥。

“可兒,為父給你許了門親事,乃是寧榮街的賈芸,適合你。”

秦業站在門口,笑呵呵說道:“你和鍾哥兒還小,而為父身體不如從前,賈芸是個好後生,仕途定有,他可值得你託付。”

秦可卿從小被安排慣了,她基本是隨強勢之人意思走,就算心裡有法子也是以孝順為大,自然應允。

見女兒未有反對,秦業笑道:“那這事便定下了,明兒個婚書換了,兩年後讓賈芸便來迎娶你。”

秦可卿被父母拋棄,孤零零的,偏偏秦氏也去的早,無母疼愛。

秦業又是刻板的讀書人,平日裡嚴父慣了,除教導禮儀和女紅外,更多是說完事便走,秦可卿也不曾感受父愛。

放下盒山楂糕,秦業只說是恩公賈芸送他,他拿來給秦可卿嚐嚐,其他的便沒有再多話,轉身離去。

寶珠瑞珠吸了吸鼻子,驚訝道:“姑娘,這什麼糕點,好香啊……”

秦可卿從小也是不愁吃穿,此刻深吸口氣,誘人的香味直入肺腑,但依舊未動。

她笑瞪兩個丫頭一眼,眼裡盡顯風情:“真真兒是氣人,這往日裡能吃的東西,你們都說好吃。”

寶珠捧著山楂糕,說道:“姑娘,你嚐嚐嘛,就一口,好歹嚐嚐。”

秦可卿瞧了瞧,拈起一塊山楂片。

然後是第二片。

第三片兒。

“姑娘,姑娘……”

“姑娘你都吃完了,嗚嗚~”寶珠委屈的看著山楂糕,道:“姑娘是心悅?”

“何來心悅?事已至此,爹爹已答應恩公,我怎可寒恩公之心,善惡賢愚不過是我的命罷了。”

瑞珠逗趣道:“姑娘,恩公的山楂糕可鮮?”

秦可卿不懂她意,點點頭。

“如此心靈手巧,差不到哪裡去,況且兩年之隔,足夠姑娘慢慢兒打聽。”

:()紅樓之宰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