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貴妃娘娘怎麼對賈指揮這般厭惡,藥無毒不應該高興的麼,且幾根甘蔗而已,便記恨這般的久?

這宮女哪裡知道當初吳王府那幕。

自是不知裴惜葦為何如何找賈芸的茬。

裴惜葦火冒三丈,若不是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她定將賈芸論罪了。

這狗官雖說的不錯,可為了吳王難道忍了?

她想起自己被假毒藥戲弄之氣實在難消。

良久。

裴惜葦眼神恢復清明,如今,只有先將私事擱下,好好為兒子謀算儲君才是。

……

……

瑞雪兆豐年,神京好大雪。

車伕挑開簾子,“侯爺請。”

賈芸坐進車中,然後緩緩的往寧景街而去,馬車碾壓著白雪,發出咯吱咯吱有韻律的聲音。

往寧景街去的路很安靜,這時候天色也已經半黑,馬車往附近路口微拐一下,和一輛馬車輕微碰撞。

馬車很配合的停下,兩個車伕也瞬間裝作去做其他事,對面馬車裡的人掀開簾子,與賈芸對視一眼,正是密偵司衛常。

衛常看見賈芸那臉,十分惱火:“殿下費心將賈蓉染了花柳病,一切為你安排的如此妥當,為何今兒要拒絕搬去寧國府中?

你的功可封侯,但是王家人和靖王一直在暗中阻撓,這次吳王和忠順王等人作證浙江戰事,說甄家無動於衷,陛下才信服於你,為何還拒絕。”

賈芸見衛常發火,既不恐懼也不緊張,微微笑道:“我之前那般,不就是為了和寧榮二府明面劃清界限嗎,今兒若是應下,那姓高的定會通知靖王懷疑寧國殿下的,連累她倒不好。”

“你是說高文鼎!”衛常冷冷道:“這個東西跟江南鹽商同流合汙,替靖王謀了不少銀子,可惜陛下信賴,我又尋不到證據,陛下今年也開始疏遠我,而用緝事廠了。”

“宮裡傳陛下身體不佳,興許是在試探什麼,而靖王便蠢蠢欲動,你安心在寧國府罷,陛下對寧國府雖厭,但還是很念榮國公情義的。”

賈芸一愣,難道是元春未封妃,大觀園也沒修建,這樣的催化劑被無意消磨掉,所以反而沒有激起宣景抄家之心嗎。

還是說抄家的是宣景以後的兒子?

衛常見賈芸沉默,又道:“殿下有沒有給你來過信。”

賈芸道:“只有一次,也都是說的正事,其他的沒有。你也知道,殿下是個清冷而矜持的人。”

衛常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麼不給她去封信,說說你對大同的看法,安撫下她,不也好?”

“等府邸之事結束,我自是會的。”

“今年,錦衣府和東緝事廠風頭都勝過我的司,現在那些大臣個個精的如猴一般,我們得到的證據越發少,陛下反而覺得我們無能。”

賈芸盯著衛常的雙眼:“這是我之前的疏忽,今後朝中風浪,我皆會應對,取得陛下信任。”

衛常靜靜道:“你兒子的事,你可有叮囑,近兩年便不要去了,與其冒險讓賈赦給你放妻書引起懷疑,不如你做了族長自己去。”

賈芸點頭:“我已經讓人前去安撫過她了,她這人,不會置我的前途不顧,這點我清楚。”

一陣沉默後,衛常說道:“當初我姐的事,寧國府有參與,暗中在金陵給靖王行過方便,那賈敬,逃不過一死,我的使命便是為我姐報仇。”

賈芸道:“賈敬難道?”

衛常搖頭:“賈蓉是他自己忍不住誘惑,略微小計,賈敬……他自己不知中了什麼毒,沒幾年活頭,何須我去動手。”

還不是吃的丹藥積攢的毒。賈芸點了點頭,放下車簾,一聲令下。馬車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