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又看向盧玉升,炯炯目光望著靖王,沉聲道:“王爺,臣平日裡不管這類事務,只是盧知府是個為百姓做事的有才之人,請王爺饒恕他。”

靖王聞言,看向盧玉升,又看向賈芸,道:“本王自有分辨,不必你來說此事,盧玉升辦事不力,本王要帶他回府審理。”

說著,便領著幾個侍衛,和錦衣府的人將盧玉升帶走。

這一切來的太快,賈芸也懵。

說實話,他與盧玉升並不是十分熟悉的,只是見他擔憂百姓,還是個不錯的父母官,為人雖然油滑,但也沒有大毛病。

可現在,直接帶走,這實在是說不通,難不成說是盧玉升沒有幫忙籌措到未經人事的秀女,便被抓了?

旁邊的校尉張勇,竟然破天荒的和賈芸拱拱手,也不多言,騎馬而去。

一時間,方才還衙役驅趕百姓,跟著靖王的浩浩蕩蕩的人馬便如此押著盧玉升離去。

賈芸看向其他人,沉聲道:“你們定要好好的安置災民,嚴加疏通進城的災民知道嗎,明日本官會進行劃分,今日你們先按照本官說的,分三批不同顏色的大帳,選地勢高,寬闊之地。”

隨後,賈芸便轉身打算進宮,對手下道:“去皇城。”

正要轉身,便聽到女子在輕笑:“本宮在這裡,不在皇城。”

賈芸頓住了腳步,抬頭,只見自己所在街道的上方二樓處,一襲白衣斜倚窗畔,正在翻看著一本手寫的宋慈洗冤錄。

見他抬頭,微微一笑。

春陽透過窗稜灑下,公主的笑容克制而清冷,但依然襯托的平平無奇的窗稜明媚起來。

向一汪清涼的春水。

“殿下……為何在此?”賈芸反而有點兒小緊張,畢竟前不久才把她給摸了親了,萬一她不高興,跟靖王那貨色抓盧玉升一樣,抓自己,可就不好了。

她在監視靖王?

“上閣樓來,有事與你商議。”

賈芸點點頭,進了街邊樓閣,走進二樓有些警惕,看到寧國公主的胳膊處有道滲出來的血。

但也沒有多問。

“你個大男人可真不爽利,本宮並非來尋你,而是看看災民,看看靖王做什麼,不湊巧你也在,”

賈芸不吭聲,從懷裡掏出一沓寫滿字的紙放在她面前:“殿下,這是臣重新細安排的賑災防疫。”

此時大景朝的水災賑災辦法並不是很全面,雖然有,無非是鎮壓災民,開倉放糧。

“哈……”寧國公主聞言,櫻桃唇竟然驚訝的張大,這個賈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夜不見,就已經將法子寫出來了。

“你昨夜未睡,寫這個。”

賈芸目光略過對面的樓閣,點點頭道:“是。”

“那麼,你可以和本宮講講?”寧國公主翻開紙張,詢問。

“這次靖王從神京來江南,帶來的都是朝臣對大水治理和賑災的策略,為何你的是先從瘟疫開始。”

“所謂大災必有大瘟疫,那些死屍無人認領,天氣又開始炎熱,容易腐爛滋生瘟疫。

且城外和城內有災民的地方,皆是髒亂差,瘟病便是從這些開始,但是要尋人管理,人手定然不夠,災民所在的地方一團糟。

那便令各府官員將次管理轉移下級的中年將士,衙役,在從災民中挑出幾個代表,告訴他們每日要做的事,宣傳瘟疫防護。”

“如今還是春天,尋找幾處乾燥通風之地,迅速搭起第一批白色帳篷遮風避雨,在四周挖出排水的溝渠,再用生石灰灑上消毒,留給未生病的災民。”

寧國公主聞言,眸子裡多了幾分贊成,道:“那生病之人如何?”

“生病之人,單獨搭建一處帳篷,組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