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龍喉嚨滾動,猛地嚥下毒酒,身子一顫,眼神開始渙散。

片刻後嘴角滲出黑血,倒在了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影十一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已經沒了半分生機,方才收回長劍,低聲道:“東家,此人已除。”

姜孟川緩緩收回摺扇,語氣淡然:“處理掉吧。”

很快,謝金龍的屍體被拖入林中,很快便會被野獸啃食,無人知曉他死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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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應天府的御釀堂內。

杜懷章端坐在堂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眉頭緊皺,神色陰沉。

謝金龍押送的酒遲遲未到,這本就不尋常。

更何況,他派出的探子在酒隊失聯的第二天便徹底杳無音信。

“看來……這批酒,真的出了問題。”

杜懷章冷哼一聲,眼底透著寒意,心中已經有了無數個猜測。

是謝金龍背叛了自己,還是死在了路上?

相比而言,自己更願意是後者。

就算是前者,他也有辦法變成後者。

正當杜懷章思索之際,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一名管事匆匆跑入,臉色發白,顯然帶來了不好的訊息。

“掌櫃的,出事了!”

聽到這話,杜懷章猛地抬頭,目光如刀:“說!”

“昨夜,有人暗中送來一封信。”

“信中寫得清清楚楚,說謝金龍已經死了,那批酒……也已經落入姜孟川手中!”

管事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語氣中盡是難堪。

隨著管事話音的落下,杜懷章猛然站起,臉色驟變,額角青筋暴跳。

“姜孟川……”

杜懷章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爍著殺意。

他知道,姜孟川必然已經看到了酒桶中的密信!

如果信中的內容曝光,那麼御釀堂與京城權貴暗中勾結的事實將徹底暴露。

到那時,別說是他杜懷章,恐怕連御釀堂背後的靠山都會受到牽連。

這一刻,杜懷章心中竟生出了一絲懼意。

想到這裡,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盡力壓下心頭的慌亂。

隨後猛地睜開雙眼,沉聲開口說道:“立即傳令,暫停所有對醉鄉酒坊的行動。”

“掌櫃的?不報復姜孟川?”

聽到杜懷章這話,管事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報復?”

杜懷章冷笑一聲,眸光陰沉的開口說道:“如今最要緊的,不是報復,而是……滅口!”

“信中的內容,絕不能傳出去。”

“姜孟川,他現在是最大的隱患。”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停頓了片刻目光冰冷,聲音低沉如刀:“既然他敢截我的酒,那就別怪我……請動更厲害的人物了。”

“再去查,若當真是姜孟川拿到了那封信,就沒必要再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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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醉鄉酒坊依舊燈火通明,酒香四溢。

然而在二樓雅間,姜孟川卻端坐在案前,目光沉靜地盯著桌案上的密信。

蘇綰坐在他對面,玉手輕託著腮,眉眼含笑:“夫君,這封信有趣嗎?”

自打姜孟川回來後,便是拿著這密信思索良久。

其中的內容想必是已經看過無數次了,搞得她都有些好奇。

聽到蘇綰這話,姜孟川輕笑一聲,將信紙折起,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杜懷章的這批酒,送得可真遠啊。”

他眼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