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似乎更傾向於後者。

——

兩天後,大雪停了。

於單開始向單于庭進軍。

一路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於單的妥協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準備的武力甚至都沒有發揮的機會。

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刀劍無眼,一旦打起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沒事。

武藝再好,畢竟不是金剛不壞之軀。

尤其是面對漫天箭雨時。

幾天後,於單到達單于庭。

出乎趙延年的預料,單于庭出人意料的寒酸。如果沒人告訴他,這就是單于庭,他就從城中經過,也不會知道這是匈奴人的單于庭。

一個土坡之上,孤零零的立著一座小城,方圓……也就一個小區大小,十幾幢樓的那種。

城牆也不高,大概一丈左右,夯土築城,中間夾著砂石、樹枝雜草。

城牆也很窄,勉強能走人。

怎麼說呢,和趙延年前世參觀過的古城遺址差不多。

問題是,這單于庭還在用,並非遺址。

“這麼……小?”趙延年忍了半天,才將老破二字嚥了回去。

“是不大,還不如中原一個普通的縣城。”段叔附和道。“每年正月,諸王到這裡來聚會時,都是住在各自的帳篷裡的,沒人會住在城裡。他們說這是圈,只有牛羊才會住在圈裡。”

,!

“他們懂個屁。”趙延年撇了撇嘴。

“要不說他們是蠻夷呢。”段叔哈哈一笑,環顧四周。

順利回到單于庭,他明顯輕鬆了許多。

“張騫就關在城裡?”

“張騫?”段叔一愣,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在城裡。這城太小了,沒地方關人。具體在哪兒,我要去打聽一下。之前是單于理事,左賢王剛從駐地趕來不久,不太清楚。”

“監獄在哪兒?”

段叔轉頭看了一下趙延年,啞然失笑。“匈奴人律法簡陋,犯了罪,要麼當場處罰,要麼直接殺了,根本沒有坐監的說法,哪來的監獄?”

“沒有監獄,張騫被關在哪兒?”

“找地方挖個洞,扔進去,保證他爬不上來就行。”

趙延年目瞪口呆,半天才說道:“行吧,你找機會幫我問問。”

他本來以為到了單于庭,就能找到張騫,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對了,這兩天沒什麼事,你可以休息一下。等各部諸王來朝見單于,你就不能休息了,要朝夕守護單于才行。”段叔收起笑容,神情嚴肅。“雖然到了單于庭,危險卻還沒有過去,大意不得。”

“行了,知道了。”趙延年有些不耐煩。

他現在只想離開草原,回漢朝去。

這草原上的冬天太冷了,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段叔揚揚手,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你我都是漢人,封賞可能要延後一些。單于要先安撫匈奴貴人,坐穩大位,然後才能考慮其他的。單于記得你的功勞,如果有什麼傳言,你不要輕信,免得中了別人的離間。”

“我又不想留在這兒,找到張騫我就走。”趙延年揮揮手,示意段叔趕緊走,免得汙了他的耳朵。

他和段叔不同,他沒有留在草原的計劃,從頭至尾都沒有。

於單封不封賞,他不在乎。

反正以他了解的歷史大勢,匈奴人的快樂時光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官位的保質期有限。

段叔嘴角輕挑,欲言又止,轉身離去。

——

一連幾日,不僅於單、段叔等人很忙,趙歸胡、僕朋也忙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