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迅速上弦,又摘下箭囊,背在身上。

“都尉?”一個匈奴人走了過來,詫異地看著趙歸胡。

“帶人圍住右大將的帳篷,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匈奴人的臉色微變,立刻去安排。

趙歸胡提著弓,向大營的西北角走去。

——

趙延年隱在樹後,看著遠處的營地和熟悉的狼旗,暗自為段叔豎了個大拇指。

不是不說,這儒生有兩把刷子,居然猜中了。

匈奴人真的在龍勒水南岸,流入大澤的地方紮營。

更離譜的是,他居然猜中了來的是右大將,而不是右賢王本人。

回去之後要向他討教討教。

陸支湊了過來。“趙君,你在這裡等著,我們去摸營,抓兩個俘虜。”

“不要輕舉妄動。”趙延年說道:“這個營地雖然不大,但井然有序,戒備很嚴,俘虜不是那麼好抓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向左賢王報告。”

“沒有俘虜,怎麼弄清情況?”

“他們肯定有斥候在外圍,我們伏擊斥候就行。”

陸支還在猶豫,趙延年突然豎起手指,擋在嘴邊,同時輕噓,示意他們閉嘴。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歸胡。

陸支也看到了,卻沒在意。他們在營地外圍,趙歸胡還在營裡,相距近兩百步。就算趙歸胡出了營,還有一百多步。

這個距離是安全的,別說趙歸胡不可能發現他們,就算發現了,他們也來得及撤退。

,!

“小心點,他那張弓射得……”

趙延年的話還沒說完,正在行走中的趙歸胡突然拉弓搭箭,向營外射出。

趙延年暗叫不好。

他知道那裡有兩個匈奴人,是陸支的同伴,這幾天和他接觸也不少。

他們潛得那麼近,肯定是想抓俘虜。

陸支早就安排下去了。來和他說一聲,並不是請示,而是告知。

“去搶人!”趙延年說了一聲,從藏身處竄出。

陸支眼前一花,已經失去了趙延年的蹤跡。

他向前看去,正好看到趙歸胡射出的箭,落入黑暗之中。

一聲慘叫,有人中箭。

陸支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跟著趙延年衝了出去。

他們可以死,卻不能被活捉。一旦挨不住拷打,暴露了身份,對左賢王非常不利。

林中的異動立刻驚醒了營裡的匈奴人,那些見趙歸胡突然趕來,還覺得有些不解的匈奴人都反應過來,知道有人摸到了附近,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吹響了號角。

與此同時,十來個匈奴人跟著趙歸胡,衝出了營地,直撲剛才趙歸胡的箭消失的地方。

他們聽到了慘叫聲,知道有人中箭,都想抓個活的。

趙歸胡卻停住了腳步,張弓搭箭,隨時準備射擊。

救人心切的陸支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

拉弓如滿月,發箭如流星。

一聲厲嘯,羽箭疾馳而出,直奔陸支。

陸支聽到箭羽破空之聲,下意識地撲倒在地,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百步外射來的一箭。

他身後的同伴卻沒那麼好的運氣,被一箭射中胸口中,撲倒在地,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陸支聽到身後的響動,知道同伴凶多吉少,卻沒時間多想。

第二支箭又到了。

陸支失去了平衡,無法再避,成了活靶子。

“完了!”他的心頭掠過一陣悲涼。

出師不利,今天碰到高手了。

百步外放箭,還射得這麼準,這是射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