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看到伊稚邪,立刻看了過來。

當值的百夫長持劍搶到伊稚邪身邊,伸頭看了一眼帳內,見四名衛士倒在地上,慘叫不絕,頓時嚇了一跳,冷汗透體而出。

“單于,這是……”

“退下。”伊稚邪陰著臉,擺擺手,示意衛士們散開。

百夫長不明其意,盯著伊稚邪。伊稚邪皺了皺眉,再次揮了揮手。

百夫長這次看明白了,迅速下令,讓衛士們散開,別擋著趙延年。

趙延年轉頭,看了伊稚邪一眼,嘴角微挑,邁步走了。

伊稚邪氣得臉色鐵青,卻無可奈何。

“單于,我帶人宰了他。”百夫長輕聲說道。

伊稚邪寒聲說道:“你有幾分把握?”

“這……”百夫長回頭看了看倒地的四個衛士,欲言又止。

伊稚邪來回踱了幾步,突然停住,對百夫長喝道:“請大巫師來。”

百夫長躬身領命,轉身出帳。

——

大巫師走進了帳篷,微微欠身,對伊稚邪施禮。

伊稚邪滿面笑容的還禮,伸手請大巫師就座,寒暄了幾句,這才說道:“大巫師,昨日趙延年與威廉姆戰平,未能取勝,他還是天武士嗎?”

大巫師笑笑。“單于,我聽說兩人休戰後,威廉姆舉起了趙延年,讓趙延年坐在他的肩膀上。”

伊稚邪臉上的笑容一滯,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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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還是天武士。”大巫師撫著花白的鬍鬚,淡淡地說道:“威廉姆自稱是戰神的子民,到單于帳下這麼久,沒有人能擊敗他,只有天武士才能讓他臣服。”

伊稚邪搖了搖頭。“威廉姆沒有那麼強,真要與射鵰手較量,他沒什麼勝算。他那個妹妹……也只是個孩子,沒人真把她當回事……”

大巫師搖搖頭。“這是武士與武士之間的較量,不是戰場。就算是天武士,面對萬箭齊發,也難逃一死。可即使如此,天武士還是天武士。”

他頓了頓,又道:“天武士和單于一樣,都會死的。偉大與否,要看他們的功績。”

伊稚邪語塞,神情有些尷尬。

大巫師站起身,向伊稚邪深施一禮。“當然,在戰場上,單于不必顧忌。”說完,轉身走了。

伊稚邪起身,目送大巫師離開,眉頭擰成了結。

——

趙延年回到帳中,叫來了李巨、王賁,將剛才的事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王賁大驚。“伊稚邪這是要殺人嗎?”

趙延年不說話,轉頭看向李巨。

李巨面色凝重,卻沒有急著表態,反問道:“校尉,你打算如何處置?”

趙延年眉心微蹙。“正如王君所言,伊稚邪有殺人之心,不能不防。請二位來,就是希望你們能做好準備,免得措手不及。就算是死在這裡,也不能讓他們佔了便宜去,總得拉幾個人陪葬。若能殺了伊稚邪,也是大功一件,朝廷絕不會虧待了我等。”

王賁眉梢一動,原本驚惶不安的眼神變得熱烈起來。

若是別人說這句話,他肯定是不信的。可站在他面前的是趙延年,是匈奴人稱為天武士的勇士,剛剛又在伊稚邪面前重傷了數人,全身而退。

他說有機會擊殺伊稚邪,那就不是空話。

如果能殺死伊稚邪,那就算死,也值了。

朝廷肯定會重賞相關人員,包括他在內,追封、撫卹不在話下,子弟還有可能因此直接為官。

這個誘惑太大了,甚至超過了死亡的恐懼。

“趙君所言甚是,我等堂堂邊軍,豈能被匈奴人嚇住。”王賁拍拍胸脯,大義凜然。“跟他們拼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