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年拱手致謝。“多謝盧君美意。”

——

在山谷中休息了兩天,趙延年等人再次出征。

回到戰場才半天,他們就接到了於單的訊息。

他已經接受了左右骨都侯的建議,和安王等人和解了,將於三天後啟程,趕往漠南王庭,完成繼位的儀式。

有事先的心理準備,趙延年一點也不奇怪,只是關心張騫等人的安危。

遊騎不清楚這些,只知道有幾天沒看到張騫了,其他人一切正常。

趙延年更加不安。

一行人連續賓士了大半天,在當天半夜回到了單于庭。

看到城外大營時,盧蘭建議趙延年不要急著回去,讓他先去打探一下訊息,以防萬一。

安王所部的反應太過異常,趙延年殺的那個年輕百夫長可能是個貴人。安王願意和於單和解,卻未必願意和趙延年和解。

“那個人靠不住的。”盧蘭毫不掩飾他對於單的不信任和輕蔑。

趙延年答應了,和堂邑父留在遠處,找個地方藏身。

盧蘭先回去覆命,過了大半天,晚霞滿天的時候,僕朋帶著雷電來了。

一見面,僕朋就告訴趙延年一個訊息。

“張騫被人救走了。”

僕朋瞭解的資訊有限,只知道張騫被左骨都侯關起來之後,當天晚上就被人劫走了。

誰劫的?不知道。

張騫的妻子和兒子也被帶走了,過程很隱秘,沒有驚動任何人,僕朋也是事後才知道。

,!

趙延年將信將疑。

這麼模稜兩可的訊息,他無法相信。

“是左骨都侯下的命令?”

僕朋說道:“好像是的,反正段叔是這麼說的。”他拉過雷電,推到趙延年面前。“你帶著雷電走吧。”

趙延年大惑不解,盯著僕朋。

僕朋苦笑。“你殺了安王最愛的小兒子,安王同意和解的條件之一就是殺你。你現在回去,肯定活不成。走吧,回漢朝去,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趙延年出奇的平靜。“你們怎麼辦?”

“我們沒事。”僕朋笑笑。“我畢竟是個匈奴人。”

趙延年沒說話,但是他決定去找左骨都侯問個明白。

——

深夜,左骨都侯與右骨都侯對面而坐,案上杯盤狼藉,兩個舞女也累了,靠在一旁休息。

“差不多了,回去吧。”左骨都侯擺擺手。“耐心等一等,會有訊息的。”

右骨都侯苦笑。“已經等了七八天啦。再等下去,只怕……”他欲言又止。

左骨都侯輕聲笑道:“這時候,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以左谷蠡王的性子,真要殺了你兒子,會這麼安靜?早就傳得整個草原都知道了。”

“說得也是。”右骨都侯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左骨都侯看著他出帳,也嘆了一口氣,低下頭,看看案上的殘羹冷炙,想了想,站起身來,從後帳取出一杆長矛。

左骨都侯仔細端詳了一番,讚了一聲。“果然是好鐵,那麼遠的距離,還能破甲殺人。”

“那是人好,不是鐵好。”一個聲音響起,一個騎士從外面走了進來。

左骨都侯臉色一沉,剛要發怒,卻發現這個騎士不是別人,正是趙延年,不禁愣住了。

趙延年來到左骨都侯面前,從他手中取過長矛。

左骨都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趙延年。“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依稀記得,自己在大帳外安排了至少五十人,幾乎將大帳圍得水洩不通。

“走進來的。”趙延年抖了兩下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