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人射箭時,箭都在弓的右側。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上箭速度,弗裡達射一箭的時間,趙延年可以射兩到三箭。

之前在城門口比試時,趙延年都是四箭連發,弗裡達根本做不到。

這不是費裡達不努力,而是她的射藝姿勢決定了做不到。

“嘴上說有什麼用,比了才知道。”費裡達大怒,握緊了拳頭。

趙延年看看他,起身走到黑馬旁,從馬鞍上的弓袋裡取出弓和絃,又回到弗裡達面前。

“你試試,拉得開我的弓,我就和你比騎射。”

不用金吉麗翻譯,費裡達也明白了趙延年的意思,搶過弓和弓,準備上弦。

可是她試了兩次,還是沒能成功,頓時急了,將弓放在兩腿之間,用上身體的力量,才將弦掛在弓上。

看著手裡的弓,她很是驚訝。

“這是什麼弓,力量這麼大?”

“很普通的一石弓。”趙延年揚揚下巴,示意弗裡達拉弓試試。

一石弓的確不算什麼強弓,也就是比普通人用的弓稍微強一些,像趙破奴用的三石弓才是真正的強弓。

他不是拉不開三石弓,只是在射程和速度之間選擇了平衡。

一石弓既能讓他擁有比一般匈奴人更遠的射程,也能讓他擁有碾壓對手的速度,以便將弓當作近戰武器。

可是對於費裡達來說,這個弓就有點太強了。

雖然歐洲傳說中有擅長騎射的亞馬遜女戰士,真相卻是女人在射箭方面先天不足,在相關肌肉群上,女子的劣勢很明顯。

這不是說女人不能射箭,而是說在頂尖高手的較量中,男子更有優勢。

其實只要涉及力量的運動,大多如此,男子在肌肉、力量上的優勢是非常明顯的。

費裡達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想發揮敏捷、靈巧的優勢。

不能說錯,只能說她選錯了物件。

和他比敏捷和靈巧,謙虛一點的說,放眼天下,都找不到幾個。

不謙虛的說,一個也沒有。

弗裡達還算識相,試了兩下,沒能拉開後,就放棄了。將弓還給趙延年,悶悶的坐了回去,低著頭,再也不說一句話。

金吉麗也明白了現實,有些不忍,又帶著央求,低聲對趙延年說道:“天武士,我能用兩匹好馬和你換費裡達嗎?加點錢也行。我攢了十幾萬,可以全都給你。”

趙延年盯著金吉麗看了兩眼。“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金吉麗歡喜不已,連忙說道:“什麼機會?”

“只要單于身邊有人能打敗我,我就可以將弗裡達送給你。騎戰,步戰,兵器,拳腳,都行。”

金吉麗眨眨眼睛,半晌才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我試試。”

弗裡達看著趙延年,眼神有些異樣。

——

宴會結束,趙延年悄悄找到了李巨。

李巨喝了不少酒,但還算清醒。面對趙延年的擔心,他拍著胸脯表示,他們沒有說漏一句話。

馬鐙的秘密藏在心裡,別說喝醉了,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說。

他們太清楚了,這是代郡的秘密武器,能不能守住代郡,保護百姓不受匈奴人的侵襲,全看這三百騎士能否發揮作用。馬鐙是其中的一個關鍵因素,絕不能說。

趙延年鬆了一口氣,隨即說了自己的計劃。

雖然他依靠個人能力暫時震懾住了伊稚邪,但伊稚邪求勝心切,如果確定不能擊敗他,又不能招攬他,很難說會不會不講武德,利用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圍殺他們。

因此,做好突圍的準備,做好陣亡的準備,每個人都是如此。

突圍之後,不要向南跑,要向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