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來,趙安稽和桀龍一樣,不敢當面說於單的不是,都將責任推到了他的肩上。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個責任,他背不起。

“段生,不用急,這不是在商量嘛。”於單見雙方情緒激動,連忙出言阻止。

君臣四人面面相覷,一時沉默。

面臨困局,誰也沒什麼好辦法。

——

右大將固倫站在山坡上,看著對面山坡上的營地,嘴角微挑。

天還沒黑,他就陸續收到了前方堵截的各部報告。

正如他預計的那樣,沒有一個部落願意死拼,但他的目標卻圓滿的實現了。

一是延滯了於單撤退的速度,二是消耗了趙安稽大量的箭矢。

“身為匈奴單于的繼承人,居然學漢人的戰法,簡直是暈了頭。”

右大將琢磨著,此戰過後,他要將這一戰的經過詳詳細細的告訴各部落首領,讓他們看看於單的愚蠢,坐實他不遵祖宗之法,胡亂學習漢人的下場。

六七十年來,匈奴與漢朝大小戰鬥百餘次,匈奴幾乎都是大獲全勝。身為勝者,居然要去學習敗者的戰法,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又能是什麼?

這樣的人豈能繼承單于之位?

殺了他,就是為匈奴除害。

要是讓他繼承了單于之位,強大的匈奴遲早有一天會和漢人一樣虛弱,任人宰割。

這是任何一個真正的匈奴人都無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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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為匈奴的強盛做貢獻,不管誰做了單于,都不能忘了我的功勞。

當然,最好是由我來做單于。

右大將越想越興奮,讓趙歸胡叫來一個騎兵,讓他回右賢王庭彙報,讓父親右賢王知道他在幹什麼。

本來,他今天應該趕回右賢王庭覆命的。

騎兵派出後,右大將問了趙歸胡一個問題。

“如果你是於單,面對這個局面,你有什麼破解之道?”

趙歸胡很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搖搖頭。“必死之局,無解。”

右大將哈哈大笑,又問道:“趙延年會有辦法嗎?”

趙歸胡嘴角輕挑。“他擅長的是刺客之道,不是兵法謀略,更不懂大勢。若非如此,他怎麼會一心想回漢朝呢,早在幾天前,就依附右大將了。”

右大將更加得意,心思活泛起來。“要不,你去告訴他,只要他肯為我所用,現在還來得及。”

趙歸胡苦笑道:“我沒有那樣的口才,恐怕無法完成右大將的重託。”

右大將有點遺憾,卻也沒有堅持。

他看得出,趙歸胡不是很願意面對趙延年。

與其派他去,還不如派僕朋去。

只不過僕朋是個匈奴人,口才更差。

他想傳話的不僅是趙延年,還有於單,派僕朋去,只會被於單笑話。

身邊沒有段叔那樣的儒生,還是有些遺憾的。

如果可能,俘虜於單之後,要讓段叔為我所用。

右大將暗自想道。

至於趙延年,如果還是不肯低頭,那就只能殺掉了。

雖然有點可惜,卻也是沒辦法的事。

有這樣的一個敵人存在,他夜裡睡不好覺。

哪怕身邊有趙歸胡這樣的勇士也不行。

:()大漢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