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熱鬧,趙延年問了烏延一個問題。“單于身邊,像威廉姆這樣的勇士多嗎?”

烏延沒有回答,只是不解地看著趙延年。

“學武之人,有師傅,知分寸。有對手,知高低。”趙延年幽幽說道:“師傅難求,對手更難尋。來都來了,若能多見幾個,開開眼界,也是好的。若是隻有威廉姆一人,又被我殺了,將來再無對手,豈不寂寞。”

烏延眼神閃爍,盯著趙延年看了又看,一時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自信。

強大如威廉姆,在趙延年眼裡似乎也算不上真正的對手,隨時可以殺了。

留著他,只是因為沒有更強的對手。

烏延並不懷疑趙延年。威廉姆的確被趙延年擊敗過,連坐騎都被趙延年奪了,如今就在趙延年的胯下。

區別只有於威廉姆一直聲稱兩人的武藝差距並不大,只是一時不慎才被趙延年擊敗。

現在看來,威廉姆很可能說了謊。

“單于身邊的確有很多勇士,但他們是不是天武士的對手,就不好說了。”烏延謹慎地說道。

“是匈奴人,還是像威廉姆一樣的蠻子?”

“有匈奴人,也有遠方來的蠻人,還有不少漢人。單于招納賢才、勇士,不問來歷,只要有本事,願意為單于效力,他都願意以禮相待。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奪得單于之位。”

趙延年無聲地笑了。“你也不錯,直爽又不失謹慎。”

烏延有點尷尬。“多謝天武士體諒。”

趙延年嘆了一口氣。“下次在戰場上遇到,我會殺了你。”

烏延笑了。“能與天武士一戰,縱然是死,也值了。”

趙延年轉頭看著烏頭,嚴肅地說道:“我會讓你見識到我真正的實力,到時候你一定要瞪大眼睛。”

烏延拱拱手。“那我就先謝過天武士了。”

——

還沒到頹當城,趙延年就看到了連綿不絕的帳篷,散落在河水兩岸,將河谷填得滿滿當當。

王賁、李巨看了,不禁心驚肉跳。

粗略一看,這裡至少有萬騎,甚至可能更多。一旦犯塞,不管是代郡還是雁門,都很難擋得住。

只有趙延年很平靜,依舊雲淡風輕的和烏延閒聊。

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伊稚邪身邊的勇士,彷彿這次來就是為了比武,而不是打探訊息。

從烏延的口中,他知道伊稚邪身邊聚集了不少人才,什麼種族的都有。威廉姆除了來自遙遠的森林,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甚至他的武藝也不是最強的。

烏延說,伊稚邪身邊有一個白衣劍客,好像是扶余人,劍術高得驚人。

只不過他很少露面,真正見過他的人不多,見過他出手的人更少。

就連威廉姆都有些畏懼他。

趙延年記在了心裡。有機會的話,他要會會這個白衣劍客。

雖說匈奴人不太喜歡用刺客這樣的手段,但是誰知道伊稚邪輸急了眼,會不會突破下限。

從奪位前後的事來看,伊稚邪可算不上坦蕩之人,陰謀詭計用了不少。

除了白衣劍客,烏延還提到一個人。

威廉姆身邊有一個年輕女子,不知道是他的妻子還是妹妹,又或者女兒,身手也不錯,尤其是箭術精絕,與幾個射鵰手較量過,不落下風。

她長得極美,很多少年都愛慕她。只是她脾氣極為暴烈,出手就傷人,先後射殺了三個想問她名字的年輕人,再也沒人敢接近她。

威廉姆被趙延年擊敗後,她曾想去追擊,被威廉姆阻止了,因此還和威廉姆大吵一場。

趙延年聽到這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