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寂靜,什麼聲音都沒有,更看不到一個人影。

“沒有,我怎麼會傷他。”趙歸胡苦笑道:“倒是他,險些要了我的命。”

僕朋看看趙歸胡,本想反駁,可是一看趙歸胡滿頭的冷汗,又閉上了嘴巴。

“五人一組,搜尋百步以內。”僕朋喝道。

一百多匈奴人齊聲應喝,五人一組,互相掩護,走進了樹林。

——

趙延年跟在陸支等人後面,撤出了樹林。

陸支神情悲憤。

戰鬥的時間很短,但他們卻付出了兩死一傷的代價。

所有的傷亡都是趙歸胡手裡的那張弓造成的。

如果不是趙延年,今天他們這支小隊將全部折在這裡,一個都逃不掉。

“這人就是趙歸胡?”

“是的。”趙延年淡淡地說道。

他也很驚訝,自己竟然如此平靜。

在十幾天前,殺死大巫師等人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只是當時以為自己是一時衝動,熱血上頭,所以忘了恐懼。

現在看來,可能不是這麼回事。

他就是天生的冷血。

至於是前世的天生,還是後世的天生,就說不清楚了。

想到這一點,反而讓他有些莫名的恐懼。

——

“剛才來的是趙延年?”右大將披著皮裘,盤腿而坐,託著腮,眼神閃爍不定。

“是的,我看到了他。”趙歸胡跪在右大將在前,聲音很低。

,!

損失了四五個人,全營驚擾,卻連一個俘虜都沒抓到,讓他覺得很丟臉。

“是左賢王的人嗎?”右大將倒了一杯酒,端到嘴邊。

“不清楚。”

“不清楚?”右大將眼神一緊。

“跟趙延年一起的有幾個匈奴人,其中一人叫陸支,但不能確定是否是就是左賢王的人。”趙歸胡嚥了口唾沫。“蹀林大會在即,在附近的部落不少。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不知道這是右大將的營地,趕來打劫,也是有可能的。”

右大將盯著趙歸胡看了片刻,沒有再說什麼,揮手讓趙歸胡退下。

趙歸胡躬身而退,剛出帳門,就聽到帳裡“啪”的一聲脆響,應該是右大將將酒杯砸了。

僕朋正等在外面,見趙歸胡出來,連忙上前。趙歸胡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轉身進了自己的帳篷,讓女奴準備酒食。

僕朋跟了進來,坐在趙歸胡對面,眼巴巴地看著趙歸胡。

趙歸胡將彙報的經過說了一遍。

僕朋長出一口氣,又不解的問道:“你為何不說延年投了左賢王的事?”

“你也說了,他一心要回漢朝,跟了左賢王也是暫時的。”趙歸胡解釋道:“如果只是他,右大將就算氣惱,也不會大動干戈。若是牽扯上左賢王,那就很難罷休了。右賢王派了使者來,讓他明天一早回王庭,我不想多事。”

僕朋恍然大悟,挑起大拇指。“歸胡,還是你想得周到,難怪右大將信任你。”

趙歸胡苦笑。“延年再來一次,右大將就不會再信任我了。”

僕朋一愣,咂了咂嘴,不知如何回答。

女奴端來了酒,趙歸胡與僕朋對飲了幾杯,各自散去。

趙歸胡和衣躺下,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右大將上了羊皮筏,偷偷向北岸劃去。明明陽光刺眼,他卻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彷彿是趁著夜色偷襲一般。

剛到龍勒水中間,天空突然落下幾團火來,正好掉在右大將坐的羊皮筏上。轉眼間,羊皮筏就著了,烈焰升騰,連同右大將都渾身是火。

右大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