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老單于一程,祭祀告天,同時確定新單于。諸位都是單于庭的貴人,有什麼想法、意見,不妨說一說,討論討論。等諸王和各部大人來了,也有個準備。”

趙延年聽了,心裡便是一緊。

左骨都侯這是明目張膽的不承認於單的單于身份,只承認他是左賢王啊。

他這一句話,就把性質定了。

於單不是單于,只是左賢王,與其他王和各部大人沒什麼區別。

大家是在討論單于位的歸屬,你能不能成為單于,要看討論結果。

段叔面色一變,起身說道:“左骨都侯,你這是……”

左骨都侯突然轉身,目光掃向段叔。“你是誰?單于庭百官,我都認得,卻沒見過你。”

段叔頓時面色漲紅,張了張嘴。“我……我是單于客卿。”

“如果我記得沒錯,客卿只是客人,沒得到主人邀請,不能輕易說話吧。”

段叔的臉頰抽了抽,漸漸由紅轉白,眼神有些絕望,無奈地看向了於單。

於單微微欠身。“段君是我的客卿,代我發言,可以嗎?”

左骨都侯嘴角微挑,撫須不語。

有人起身,大聲說道:“左賢王不親自發言,是看不起我等,還是不會說話?”

於單面色一紅,剛要說話,段叔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挺身而起。“單于貴重,豈能輕易開口?你又是誰,在單于和左右骨都侯面前放肆,還知道尊卑貴賤嗎?”

,!

那人頓時大怒。“一個卑賤的漢兒,竟敢在我面前放肆,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一邊罵,一邊拔劍,大步走來。

段叔大驚,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趙延年及時伸出手,托住了段叔的背,輕聲說道:“站穩!不要退!”

“啊?”段叔不解地看著趙延年。

話音未落,卻見眼前人影一閃,緊接著就聽到“呯”的一聲,提劍衝來的匈奴人像是被牛撞了一般,飛了出去,穿過帳門,在大帳外轟然落地。

帳上塵土飛揚,帳中一片死寂。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趙延年收勢,撣了撣袖子,轉身看向左骨都侯,淡淡地說道:“請教左骨都侯,這人是誰,又是受誰的指使,竟敢在單于面前拔劍?”

帳外倒地的匈奴人掙扎著坐了起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又萎靡地倒了下去,不時的抽搐一下,像是死了一般。

左骨都侯面色發白,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他知道趙延年是右骨都侯所說的漢家勇士,於單的天命,今天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見見趙延年,殺殺他的威風。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趙延年雖然搶先出手,直接擊飛了為他發聲的匈奴貴人,還暗指是受他指使,欲對於單不利。

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沒看清趙延年是怎麼出手的,甚至沒看清趙延年是怎麼從於單身後走到於單面前的,只覺得眼前一晃,趙延年就已經擊飛了對手。

這是什麼武藝?

他征戰一生,從未見過這樣的武藝。

他雖然心中震駭,卻還是迅速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我們匈奴人就是這樣,有話直說,毋須別人指使。足下好武藝,但這裡不是戰場,還請足下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趙延年嘴角輕挑。“既然不是戰場,請諸位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拔劍,免得誤會。”

左骨都侯眼角抽搐,怒氣勃發,卻偏偏不敢喝斥趙延年。

他毫不懷疑,下一刻,被趙延年擊飛的就是他。

大帳中再次死寂,無數雙目光盯著趙延年和左骨都侯。

過了一會兒,右骨都侯站了起來,哈哈一笑,來到趙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