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現在就剩下他自己,若是他下令衝鋒,自己培養的這些野馬騎兵斷然不會含糊,可那些七七八八的各路賊匪們可就不好說了。這些傢伙眼睛裡只有利益,就算自己衝破了商隊的護衛,後面還要想辦法提防這些傢伙的偷襲……

就在林延猶豫難決之時,商隊最前方傳來動靜。

“這雨鴣山的女鬼可真是難纏!”

抱怨聲中夾雜著些許的疲憊,段蒼羽拖著他那柄沾滿血的刀從前方走過來,刀刃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更像一把把小刀刮在在場所有窺探中的賊匪們的心頭。

大手一揮,有什麼東西被他扔了出去。

定眼一看,是一個人。

雨鴣山的青面鬼,雖然還帶著面具,但那面具下的呼吸已經十分微弱,身上的白袍有數不清的刀痕,最為致命的是腹部的一刀,幾乎斬斷了她所有的生機。

再回看段蒼羽,他的狀態也算不上好,原本神采奕奕的段蒼羽現在看上去尤為疲憊,身上的衣裳有好幾處破損,傷口在大量出血。

“女鬼?你不是向來不對女人下手麼?”寧殷看著地上那半死不活狀態的青面鬼,他還挺好奇那面具後面的樣貌是怎樣的。

“我要是不對她出手,現在躺在這兒的可就是我了,”段蒼羽撇撇嘴,身上的傷口傳來劇痛,他招了招手,從後面商人隊伍來找了個人來給自己止一下血,“快快快,我血都要流乾了。”

耐不住那雙眼睛的兇惡,商人咬著牙上前為其處理傷口。

這些商人出門在外都會些療傷的手段,但當他看到段蒼羽這一身猙獰的傷勢險些沒忍住吐了出來。

“不只是這個女鬼,還有一個怪小孩,那傢伙長著小孩的模樣,卻有著壯如牛的力氣,那幾棒子震得我骨頭都快散架了。”段蒼羽彷彿在過去的半個時辰裡遇見了這幾年最離奇的事情,一邊急著處理傷口,一邊興致勃勃地說起。這話題要是落在南城的小巷酒館裡,肯定能講小半夜。

“別急,等我包紮一下就來砍翻那個騎馬的……”似乎是有些口乾舌燥不願再說了,段蒼羽拿過水壺大大喝了幾口,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林延。

這一瞥可讓林延心裡咯噔一下。

東陸來的那個女人已經跑了,雨鴣山的青面鬼也折在了這裡,這夥人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啃。一個寧殷也就算了,又來一個凶神惡煞的傢伙,林延意識到自己的劣勢已經十分明顯。

“撤!”林延沒有再猶豫下去,身隨令下,帶著一眾野馬騎兵迅速後撤。

還在四周林子裡窺探著這裡的情況的賊匪們見到林延的撤退,也在一陣唏噓當中開始四散退去。

他們都是聰明傢伙,商隊帶著的財物雖然誘人,但他們更珍惜自己的小命,也清楚什麼叫做適時而動。

“這就走了?”段蒼羽似乎有些不盡興,那些賊匪們來得快,撤得也很快,一溜煙的功夫就已經從四周完全散去。

“沒勁……”

可寧殷並不這麼想,敵人褪去,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也正是在鬆懈的這一刻開始,寧殷臉上的黑色印記開始消散,隨著他撥出一口濁氣,其整個人的氣息都在這時變得異常萎靡。強撐著一口氣到現在,寧殷已經到了極限。

“你好像比我還虛。”段蒼羽一臉鄙夷地看向此刻的寧殷,他幾乎快把疲憊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那女人實力很強,並且一直在刻意隱藏自己真正的手段,我這口氣差點沒能活著回來……頂不住了,後半截路你們得抬著我走了。”寧殷苦笑著搖搖頭,趕緊找了個貨箱坐了下來,趁著自己現在還動得了,簡單探查了一下四周,“那些人沒有走遠,沒有正式脫離這裡之前他們都會在暗中窺探著我們,就像尋食的鬣狗……”

“最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