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沒有完全熱起來,沈梨和葉宵決定再下山一次。

清晨的山間,空氣像是被一層薄紗濾過,帶著泥土與露水混融的清新氣息,一股子勁兒地往人鼻腔裡鑽。沈梨站在小屋門口,貪婪地深吸一口,山林的清新就如同山間精靈,順著喉嚨溜進心底。

再往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悶熱,想來不出一個星期,那惱人的悶熱就要全面來襲,到時候再下山,可比現在遭罪不少。

沈梨和葉宵一前一後沉默的趕路,誰也沒有說話。空氣裡除了一些蟲鳴和鳥叫聲,只有穿過草叢發出的沙沙聲和二人粗重的喘息的聲音。

太陽出來了。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擠了進來,斑駁地落在她們身上,像是一把把碎金。沈梨抬手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不知是趕路的急,還是氣溫在悄悄攀升的緣故,她微微皺眉,向小村子的方向眺望過去。

本來以為有了上次下山的經驗,這次的路上花費可以花費更短的時間,沒想到這山路只要幾天沒人走雜草就又奪回了領地。

沈梨揮舞著柴刀,一下一下地砍向那些肆意生長的雜草和灌木,每一下揮動,“唰唰”聲和著雜草斷裂時“咔嚓”的輕響都好似在奏響一首戰鬥的曲子。被砍斷的雜草散出青澀味道,草汁濺到沈梨手上,涼涼的觸感像是它們不甘的抗議。

葉宵在後面緊緊跟著,手忙腳亂地撥開身前的雜草,草葉劃過手臂,帶來輕微刺痛,但她的目光一直盯著腳下的路。山路崎嶇,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隱藏在雜草裡的石塊或樹根使了絆子。

就像她第一次進這座山那次一樣。

一邊翻過山丘,直到遠遠的看到那個土地廟,她們知道自己已經很接近目的地了。

不多會兒,村口那間茅草屋便出現在眼前。村子還是老樣子,靜謐得像一幅定格的舊畫,破敗與荒蕪是它的主色調,滿地狼藉好似歲月留下的凌亂腳印。

上次沒帶走的東西,依舊堆在原地,彷彿時間在這裡打了個盹兒,忘了流動。

沈梨推門走進茅草屋,門板 “嘎吱嘎吱” 地抗議著,沈梨不管不顧,徑直走進屋裡,一屁股坐在一張老舊的藤椅上休息。

“先歇會,然後就開工!”她癱在藤椅上,貪婪的享受著這一刻的舒適。

葉宵在一旁的一個塑膠方凳上坐下:“家裡種的菜和糧,離開久了不行,咱們得速去速回。”

沈梨閉著眼,輕輕地“嗯”了一聲,贊同了葉宵的建議。

休息夠了,她們在村口的那口老井旁喝了點水,然後就開始抓緊時間整理拾掇要帶走的東西了。和上次不同,這次搬運的目的性更明確一些。

葉宵挑選工具、農具之類的,沈梨在雜物中翻找有用物件,還要留意刀具繩索之類的物品。

考慮到二人手提肩扛的運力有限,在經過一番多方面的評估和篩選後,她們開始整理要帶走的必需品。

易碎罐子用床單包好,暖水瓶挑了兩個好的,金銀首飾手錶小家電這些更是不用說,都是硬通貨,見縫插針的能塞就塞,連白酒也從罈子裡倒進塑膠桶帶走。

還有一些道具、金屬配件之類的東西,沈梨將他們收歸一處,打算儘可能的帶走。如果不行,也要收歸一處藏好,等下次再來拿。

另一邊,葉宵在衣櫃里正糾結著,沈梨現在已有的襪子基本上都被穿破了,葉宵要給她找幾雙質量好的。她一邊翻找一邊吐槽沈梨的腳彷彿長著一張嘴一樣的,鞋子和襪子被穿壞的頻率遠超常人。

葉宵拿起一雙襪子,用手扯了扯,感受著襪子的彈性和厚度,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你看看你這腳,活像長了牙一樣的。”

沈梨聳聳肩,又撇撇嘴,不置可否。

雜七雜八的都裝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