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體系崩盤,大多數東西都已經過了保質期了,只是,有用的東西總比沒有的好。

葉宵將被罩和枕套等一股腦的放入盆裡,然後拖著她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來到小河邊開始大洗特洗。

由於沒有鐘錶,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洗完衣服和被罩回到家很久了,沈梨還沒有回來。

看著太陽的位置,已經是下午了。她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兩人從記事起就是朋友,在一個家屬院長大,一起上了幼兒園、小學和初中,形影不離。

這樣的關係讓兩個獨生子女親如姐妹。

擔心沈梨的安危,葉宵做事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一臉焦急。

葉宵索性丟下手裡的活計,若有所思地踱步到窗前,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窗臺,節奏越來越快,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她內心的不安。

葉宵想,沈梨是不是在森林中迷路了?還是遇到了野獸之類的危險?或者說……難道是那些歹徒又折返回來了?腦海裡出現的每一個念頭都像是一根針,刺痛著她的心。

她透過窗向外面看去,但是玻璃窗外的塑膠膜遮擋了視線。

煩躁的她決定把這些塑膠膜拆下來。

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她找了個木頭椅子,忍痛爬了上去。輕輕地扯了扯塑膠膜,卻發現塑膠膜的邊角包裹了木條釘在木頭的窗框上,她又爬下來進屋去尋找鉗子斧子之類的工具。

就這樣磨磨蹭蹭的剛拆了一扇窗的塑膠膜沈梨就回來了,一回來看到葉宵帶著傷爬到椅子上在鼓搗什麼,她趕緊放下身上的揹簍和手裡的東西跑去幫忙。

“我的天,你在幹什麼?這要是摔倒了可怎麼辦!”沈梨一邊扶著葉宵從椅子上下來一邊忍不住責備。

到底是關心則亂,讓一向穩重的葉宵也有了這樣衝動的行為。

如果從椅子上摔下來腳踝二次扭傷,估計是要落下病根很難好了。

沈梨把扶著葉宵從椅子上下來,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塑膠膜拆了下來,整個屋子瞬間就亮堂了很多。

葉宵轉身去拿沈梨的揹簍,裡頭躺著一大一小兩條魚,滑溜的面板在揹簍的野菜上閃著銀光。

晚餐是野菜鯽魚湯,即便沒有主食,兩人連肉帶湯吃了個精光。

魚不大,但野生的鯽魚肉質鮮美,即便在末世前也是難得的美味。

風餐露宿多年,能每餐有著落,已經讓她們覺得很滿足了。

春風和日曬讓上午洗的被罩枕套到了晚上已經變得乾爽無比,沈梨躺在熱乎乎的炕上,伸著懶腰享受著這份溫暖。

葉宵則在抽屜裡找到了半包蠟燭,藉著微弱的燭光,她正在縫被子。

被日光曬過的被子,有一種懶洋洋的氣息,蓬鬆而柔軟,沈梨抱著它,難得睡了個踏實的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