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加費力,她低頭專注於手中的活計,幾乎要把頭埋進膝蓋上的棉布裡。沈梨點燃了一根蠟燭湊近,光線突然變亮,葉宵抬頭,這才意識到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她把針線插在一個布包上,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厚重的門簾被移到炕上,葉宵跳下炕,伸了個懶腰,又轉了轉脖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紅豆應該凍得差不多了,我去拿進來。”沈梨披上外套,邊說邊開啟門,迎著呼嘯的寒風,快步走到屋外。她將裝著紅豆的搪瓷盆端進屋,搪瓷盆在外面凍久了,摸著像一塊凍實的冰塊一樣涼,沈梨後悔沒有戴著手套出去。

風似乎在和沈梨嬉戲,猛地將她身後的木門吹得“砰”地一聲關上,那聲響在小屋裡迴盪。

“泡了紅豆嗎?”葉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她對今晚的晚餐充滿了好奇。

“嗯!晚上我們吃煎豆包!”沈梨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興奮。

沈梨將鍋刷洗乾淨。用冷水倒進裝著紅豆的搪瓷盆裡,本來凍成一坨的紅豆冰,邊緣慢慢有了一些緩和的跡象。

隨著鍋裡最後殘留的水珠也被燒乾,搪瓷盆的紅豆冰坨邊緣已經融化,沈梨輕鬆地將一整塊紅豆冰倒進鍋裡。然後一邊用手指比量著,一邊向鍋裡又添了一指節高度的水。

接著她從櫥櫃上方的置物架上拿下糖罐子,滿滿地舀了三大勺綿白糖倒進鍋裡。

“為什麼要將紅豆凍起來?”葉宵看著鍋裡被凍成冰坨坨的紅豆因為加熱一點點溶解,不解地問道。

“豆子被凍過會更容易爛熟,也更容易起沙。”沈梨解釋道,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彷彿在說:“這可是我的獨門秘籍。”

“原來如此……”葉宵在心裡默默記錄知識點。

灶火旺盛,煮著紅豆的鍋很快就沸騰了,沈梨不再向灶膛裡添柴,她知道火如果太急,紅豆很容易糊掉。她小心翼翼地調節著火候,讓紅豆在鍋裡慢慢地翻滾,直至灶火完全熄滅。

憑著直覺又悶了一會,沈開啟了鍋蓋。

紅豆的香味開始在小屋裡瀰漫開來,那是一種溫暖而甜蜜的香氣。在鍋裡餘溫的作用下,紅豆中的水分不斷蒸發,鍋裡的水此時已經熬幹了,每一粒紅豆都脹大了許多,變得鼓鼓的,沈梨用勺子輕輕一碾就變成了豆泥。

沈梨一邊翻拌底下的紅豆一邊用勺子將煮好的豆子碾碎,直到它們都變成一鍋紅豆泥,沒有一點顆粒感為止。鍋裡的豆沙綿綢抱起了團,沈梨將它們撈出來,放到小盆裡備用。

製作外皮的過程相對簡單,沈梨將高粱粉和水和成團,分成小塊,然後捏成一個厚一點的餅皮。她手法熟練,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自然和流暢。將豆沙包入餅皮中,搓成一個丸子,然後輕輕按扁,餅胚便初步成型了。

做好的餅胚也可以放進蒸籠裡蒸熟,但是沈梨更喜歡煎著吃。

她在鍋裡放入一點豆油,等到油鍋微微有些熱意時,便將餅胚放入鍋中,用小火慢慢煎著。沈梨認真觀察餅胚的狀態,不時地翻動,直到餅胚兩面都變得金黃酥脆。

煎豆包的脆皮是她最享受的部分,那一咬下去的“咔嚓”聲,總能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滿足感。油亮亮的外表下藏著柔軟的豆沙餡,甜甜的、糯糯的,每一口都是對味蕾的深深撫慰。

人類對甜味的喜愛似乎是一種本能,甜味能夠觸動大腦中的快樂中樞,釋放出愉悅的訊號。這種對甜食的渴望,或許早已被寫入了我們的基因之中。

煎好的豆包葉宵和沈梨也不拿到屋裡的桌子上了,只在廚房守著鍋每人就趁熱吃了三個。葉宵原本對沈梨的廚藝持懷疑態度,以為她不常下廚,但當她真正嚐到嘴裡,那香脆的外皮和柔軟的豆沙餡,讓她不得不承認,這煎豆包真的很香。剛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