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篝火,耳邊迴響著噼啪的聲息,一個個心中茫然。

遠處,中軍大帳外聚集了許多人。

但見從帳中進進出出,每一個人都面色凝重。

一個醫生從帳***來,神色疲憊不堪。西涼眾將連忙圍上去,緊張的問道:“先生,我家主***好?”

那醫生苦笑,“這射箭的人,好生歹毒。

每支箭上,都裝有倒鉤……好在發現的及時,否則以將軍傷勢,未必能受得住。

還好,箭矢已經取出來,不過將軍還未甦醒,恐怕需要將養些時日。”

“那……”

“放心吧,不會有性命之憂。”

醫生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校,神色慌張的跑出來。

“先生,情況有點不對勁……請先生快去看看。”

“怎麼了?”

“主公一個勁兒的打擺子,而且傷口似有膿水流出,好像,好像是毒箭。”

那醫生聞聽,大吃一驚,“不可能!”

他仔細檢查過那些箭鏃,已確定了上面並沒有塗抹毒藥。可是聽了小校的話,醫生也有些緊張了。他連忙轉身,匆匆走進了中軍大帳裡。只留下西涼眾將,一個個神情緊張。

大帳裡,點著火盆。

地上扔著十幾支被截斷的箭支,上面鮮血淋淋。

馬騰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醫生走上前,“掌燈!”

小校們舉著火把,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將馬騰身上的布條取下。馬騰肩膀上,手臂上,大腿上,十幾個箭孔觸目驚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此時從傷口中,有膿水往外冒,還夾雜著一股惡臭的氣息。醫生連忙讓人取來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傷口。半晌後,他眉頭緊蹙,直起腰來,看著那小校道:“確是膿水……”

“啊?”

“不過,沒有中毒。”

“那怎麼會……”

“這個,就恕在下學藝不精,看不出端倪。

按道理說,將軍箭傷雖重,卻不應該這麼快就出現膿水……問題,恐怕還是出在那些箭上。”

說著,他彎下腰,用一塊布條,捻起一個箭簇,在火光下仔細觀察。

箭鏃是非常普通的狼舌箭箭鏃,稀鬆平常。不過箭鏃上,似沾著一些暗黃色的東西。一開始,醫生還以為那是鏽跡。可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鐵鏽那麼簡單……把箭鏃放在鼻子下,醫生輕輕聳動了幾下鼻子,眉頭不由得緊蹙起來……

“怎麼了?”

“氣味好大。”

“什麼氣味兒?”

“你聞聞。”

醫生把箭鏃給小校,那小校小心的接過來,也聞了一下。

“好臭!”

“依我看,將軍這問題,就出在這上面。

但絕不是什麼毒箭,也不知道射箭的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觀將軍這狀況,恐怕沒那麼容易康復。以我之見,最好還是找一個良醫,再好生的診治一番……我開個方子,可以防止將軍發寒發熱。但如果不能儘快找到根源,只怕是……”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明白無誤。

“那就煩勞先生。”

醫生下去了!

馬騰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軍帳外,西涼眾將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主公這一傷,只怕是很難在奪回狄道了吧。”

“是啊!”

“那……咱們該怎麼辦?”

不管馬騰為人如何,在西涼軍中,還是享有極高的聲望。也許,只有馬超能和他相提並論。只是馬超現在也不在軍中,而馬騰又昏迷著,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