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那小小海西,竟強悍如斯?幸虧這次攻打海西,才知其根底。否則他日與曹操對決時,海西發難,必然使主公腹背受敵。

雖說沒有打下海西,可現在知道其利害,至少能有所防備了……

曹性也好,陳宮也罷,此時此刻,都各懷心思。

片刻後,陳宮輕聲道:“收兵,咱們立刻撤回下相。”

“我立刻下去吩咐。”

“慢!”

陳宮想了想,對曹性說:“叔龍,陳登渡淮水,不可與軍中知曉,否則軍心必亂。咱們退兵,但不能隨隨便便撤退。還需要繼續攻打曲陽。”

“繼續攻打曲陽?”

曹性詫異的看著陳宮,有點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

“咱們如果這麼退了的話,以曹友學之能,難保他看不出端倪。

到時候,他如果率部追擊,我們豈不是要陷入麻煩?所以,我們必須先打,打得曹友學無法做出反應。而後丟棄所有輜重,迅速撤離曲陽。午時之前,最後一批人馬撤離曲陽,而後迅速返回下相。還有,通知文遠,命他棄守徐縣,迅速向下相靠攏,咱們可合兵一處。

到時候,下邳下相遙相呼應,也可令曹操分心……他曹友學此次使出什麼招數,我就還給曹操。”

“甚好!”

曹性連連點頭。

不得不說,陳宮的應變很快。

從曲陽之戰,已迅速轉換到了下邳的戰事上。

“那,就由我來斷後。”

陳宮說:“我與子善直接返回下邳,請君侯早作準備。叔龍退守下相之後,需儘快與文遠匯合。”

“喏!”

“那我們立刻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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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九月初七,陽光格外明媚。

和風徐徐,吹拂在身上,頗有幾分舒適的感受。在寒冷的冬天即將到來之前,能遇到如此好天氣,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在曲陽城下,卻絲毫感受不到半點安逸,甚至很血腥。

轟!

一顆礌石轟在城牆上。

站在城頭,曹朋可以感受到腳下的地面在輕輕顫抖。

“不對勁兒!”

曹朋忽然站起身來。舉目向城下眺望。

遠處,下邳軍軍陣整齊,拋石機幾乎全部集中在了西城門外,足足有五十餘臺。

似乎經過昨夜激戰後。下邳軍改變了主意,把所有的兵力和攻城器械,全都放在西城門外。

那架勢,就是要猛攻西城門。

可曹朋還不敢輕易從東城門抽調人馬,因為保不齊,陳宮再來一個聲東擊西。

所以,潘璋、鄧範和周倉三人,全都集中在東門城頭,同時保證其兵馬,有4-500人上下。

這就使得西城城頭上的兵力相對減少。

好在經過昨晚的一場歷練。那些新兵蛋子們已經沉穩了許多。

要不怎麼說,不經歷戰火硝煙,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好兵。當然了,新丁們距離曹朋心目中‘好兵’的標準尚早,但至少不會在下邳軍發動攻擊的時候。在慌亂成一團,平添亂象。

“公子,小心點。”

楚戈揮矛磕飛了一支飛向曹朋的流矢,大聲提醒。

曹朋擺了擺手,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些流矢。他凝目觀察,半晌後大喊一聲:“子幽,過來。”

夏侯蘭提著丈二龍鱗。飛快來到曹朋身邊。

“公子,有何吩咐?”

“情況有點不太正常。”

話音未落,一顆礌石越過城頭,正砸在城門樓上的門廳大門上。

那礌石上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