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竹簾,走進小榭。

還真是大喬夫人在裡面!

整個曹府,待吳儂軟語口音的人不多。

黃月英倒是會說,可多年來,她更多是用北方官話,甚至已經成了習慣。孫尚香倒是經常說些江東話,但她此時,正陪著老夫人在花廳說話,所以也不可能。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大喬夫人……只是這麼晚,她孤零零一人在這小榭裡做什麼?曹朋邁步走進小榭,眼中透著疑惑。

燈光下,大喬夫人卻是一襲不應季的白裙著身。

披著一件雪白的裘皮大氅,卻襯托出,她身形嬌小玲瓏,楚楚動人。

小榭裡不算太冷,燃著兩個火盆。

喬夫人神色略顯慌張,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那張風華絕代的面容上,帶著一抹酒紅,顯然是喝了酒所致。

見到曹朋,她似乎鬆了口氣,上前盈盈一拜,嬌聲道:“妾身見過武鄉侯。”

“誒,嫂嫂何必多禮?”

曹朋連忙伸手攙扶,可是當他觸及大喬的身子,不由得一蹙眉。

“這麼冷的天,嫂嫂怎穿的這麼少?

我去叫人送來衣裳,免得受涼……小紹路上還說,要好好陪伴嫂嫂,怎地讓嫂嫂一人在這裡?”

“不用,不用!”

大喬連忙伸手,扯住了曹朋的衣袖。

肌膚相親,喬夫人的手冰涼,沒有絲毫暖意。雖則如羊脂玉般滑嫩,可是那冷意,卻讓人生不出半點綺念。

“嫂嫂,都這般冷了,還說不當事。”

“武鄉侯……”

“誒,你我而今也算一家人,香兒嫁於我,小紹又拜我為師,嫂嫂何故如此生分?”

喬夫人臉一紅,燈光下頓增幾分俏麗。

“卻是妾身口誤,叔叔勿怪。”

“先坐下來吧。”

曹朋看得出,喬夫人有心事。

於是他請喬夫人坐下,又把兩個火盆拉近了些,加了些木炭,令火更旺。

抬頭看了看桌案,上面擺著一張琴,還有一副酒具。

他想了想,從小榭角落裡找來一個鐵架子,套在火盆上,然後有放上一盆水,把那酒壺放入水中加溫。

“嫂嫂好雅興,今夜月圓,確來撫琴賞月嗎?”

“啊?”

喬夫人愣了一下,搖搖頭,“只是心情燥鬱,何來雅興?

叔叔來,莫不是要勸說妾身嗎?”

“勸說?”曹朋一怔,“勸說什麼?我今日剛進家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嫂嫂若是心裡積鬱,不妨與我說說。”

哪知道,喬夫人卻沒有回答。

她側身而坐,伸出那潔白如玉的柔荑,纖纖玉指拂過琴絃,發出悠揚好聽的音符。小榭外,寒風呼嘯……合著音符,透出一絲淒涼無奈之氣。

曹朋也沒有催促,見酒水差不多了,便取出來,滿上一杯。

“啊!”

喬夫人看到曹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想要阻攔,卻有些遲了。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呼,想要開口,但又不知如何說。那張俏麗粉靨,透出一抹緋紅。

“怎麼了?”

“沒,沒什麼。”

喬夫人紅著臉,忙轉過了身子。

燈火搖曳,曹朋這才留意到,他手中那杯口上,殘留一點胭脂紅。登時恍然大悟,他連忙站起來,透著尷尬之色,把酒杯放下,不知如何說才好。

這杯子,是喬夫人剛才自己用……

桌上兩個杯子,一個倒著。

曹朋還以為,那是喬夫人用的杯子,卻沒想到……

好半晌,喬夫人似冷靜下來,回過身,突然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