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好談的。”万俟煊的目光分毫不敢離開病床上的人兒,眼睛裡帶著些血絲,頭髮微亂,神色是顯而易見的糟糕。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成功了。”

万俟煊苦笑。

暗衛者圍而不動,其中意圖,想必宗庭早已推測了出來。

他緩緩朝卿卿走去,側坐在床邊,手指微顫,輕撫上她因為疼痛而攏起的眉心。

敬宗庭似散漫地掃了一眼面前十分親密的兩人,眸底不自覺地染上陰鬱的情緒。

瞥開眼,便出言諷刺道:“他成功了?也是說,就因為區區一個宋卿卿,你甘願接受万俟家主的逼迫,阿煊,這一點兒都不像你。像我們這樣的人,一旦有了弱點,會帶來多大的麻煩你不會不清楚。”

万俟煊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就那樣專注地凝視著卿卿。

半晌,他才低喃道:“那個人有一件事說得對,現在的我根本保護不好卿卿,也許是我是你們之中最沒資格公平競爭的人。”

“你嘀咕什麼呢?”

敬宗庭沒太聽清,煩躁地順手抽出一支菸來,正準備點燃,餘光瞥見躺在床上煞白著小臉的宋卿卿,頓時歇了興致,連煙帶著打火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最近他可真是好脾氣,居然懂什麼憐香惜玉了,換做是旁人,別說是這支菸,就算是點著了這病房又如何?

大概是意外自己還有一點兒最後的“良心”,敬宗庭不由得多瞧了宋卿卿幾眼。

這一瞧,一股無名火頓時騰地升起。

宋卿卿是個死人嗎,臉蛋兒被万俟煊撫摸這麼久都沒被吵醒?

“沒什麼。”万俟煊收回視線,“最多再過兩日,我就要啟程去“撒旦地獄”試煉基地。在此之前,我想要拜託你一件事。”

敬宗庭冷笑。

拜託他?說得像是臨走託孤一樣,宋卿卿是万俟煊法律意義上的什麼人嗎?

連個女朋友都不算!

“你想讓我護著她?那你可就找錯人了,敬氏宗族事務頗多,我恐怕沒有這個閒情來操心她的事。”

甘願為宋卿卿赴湯蹈火的人多的是,比如鬱臨,比如繆千厘。

一個兩個都被人餵了迷藥吧。

想到這,敬宗庭心情更是莫名糟糕。

“不是讓你護著,我想請你教她自保的手段和招式。至少,讓一般人不會輕易傷得到她。”

“哦?我這裡可沒有自保的招式,一招致命倒是不少……”

“宗庭。”万俟煊無奈地打斷。

拳腳上的本事,若是不吃些苦頭,那隻能稱為花拳繡腿。鬱臨還有繆千厘絕對是狠不下心去教,眼下只有敬宗庭……

剛才在鬥獸場裡,那時的親吻,是和現在截然不同的態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至少,他不會傷害到卿卿。

更重要的是……

万俟煊眸底飛快掠過一抹幽光。

他有種預感,有敬宗庭在當中攪局,鬱臨和卿卿應該不會那麼快能結婚,也就是說,如果能儘快走出撒旦地獄,他未必沒有機會。

“最多一年,我會從撒旦地獄出來。”万俟煊凝眉,鄭重說道,“一年時間,請你教她。來日我坐上萬俟家主之位,許你一個對敬氏宗族有利的承諾,不管是地盤,或是什麼商業……”

“一年從撒旦地獄出來,你瘋了。”敬宗庭淡淡開口,旋即又冷嗤一聲。

果然,能跟他做朋友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都是些徹頭徹尾的瘋子。

“撒旦地獄完成一百個絕命任務即可脫離,按你現在的能力,五年是最合理的估算。一年?讓我算算,平均不到4天就得送死一回,就算是鐵打的也經不起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