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幹了些什麼。”

插在秦關停放在機場的汽車車窗玻璃上的這張名片,確實是徐如意放的。

在秦關出差回來的頭一天,她插在了秦關汽車的駕駛座車窗上。

做這個名片,寫這句話,醒目地讓秦關一眼看到——這也的確是徐如意正式“宣戰”的開始。

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是時候了,是時候為爸媽討回公道了。

先是在事務所搭上那個前臺小姑娘,讓那小姑娘日後為自己做時間線的證明,接著,便開始著手對付秦關。

實力上,她一定不是秦關的對手,但,她有一個優勢——她在暗處,他在明處。

還有一個,戚敏。

丈夫的情人野心勃勃,虛榮貪婪,又和他在出差地的湖畔酒店發生那樣的事。

“我知道你幹了些什麼”,這句話就是徐如意從暗處投擲出去的第一塊石頭——做了那麼多壞事的秦關,身上揹負人命的秦關,一定會因此心虛,發怵,心慌,驚恐的。

無論多厲害的人,只要心不定,心亂,行動就一定會出錯。

他出錯,她才有機會贏。

“那張卡片,是徐如意放的,”

“做這樣的事,估計她不會假手於他人,因為無論僱誰都會給自己留下或者隱患,”

“她必定有喬裝打扮,避人耳目,但,機場停車場除了一些死角,絕大部分停車區域都有攝像頭,你們透過監控就可以查到她的蹤跡,”

秦關的腦袋已越發澄明。

靜坐,靜思,不急不躁地梳理這過往發生的一切,那個在法庭上戰無不勝的秦關,又回來了。

“她給我的車上插上這個名片,目的自然是為了嚇唬我,為什麼嚇唬我,我思來想去,認為不外乎兩個可能,”

“其一,她那會兒已經發現了她父親的遺囑,從遺囑中知道了我出軌戚敏的事,對我懷恨在心,她說的這句話,指的是她已經知道了我對婚姻的背叛,”

“其二,這是我不敢相信的,但經過這麼多事之後,我不得不這麼思考——”

秦關平靜地抬起頭,“徐如意那會兒不僅知道我出軌戚敏,就連我和戚敏在湖邊別墅所發生的一切,她可能都已經知道,她留在名片上的那句話,指的是我‘殺’了戚敏的事。”

“她知道我和戚敏在湖畔風情酒店幽會,甚至知道我們床上的所有細節,”

秦關說出這句,看著對面的老何——老何抱著手臂始終安靜地聽他說,但是,老何眼裡,顯然對他的話沒有一絲信任。

別急,不信任才是正常的。

秦關深呼吸,心更沉定幾分,“關於她怎麼可能知道,這一點,不要說你們,就連我自己一直都無法相信,也想不通,”

“但,就像你們警方說的,凡事做過都有痕跡,她不是神仙,也沒有透視眼,因此,這件事她能做到,不外乎幾點,”

“首先,她一定是在我和戚敏所住的房間放置了攝像頭,只有裝了攝像頭,她才能知道我和戚敏那些不可能被外人所知的細節,”

“而要在酒店安裝攝像頭,她就需要買通湖畔酒店的工作人員,所以我才一直說,請你們務必徹查酒店的工作人員,服務員,清潔工,前臺,修理工,他們當中一定有人和徐如意有過聯絡,”

說到這裡,秦關平靜的心湖突地一顫——他被銬著雙手第二次去湖畔酒店那次,電梯門開,他第一時間就聞到了戚敏常用的香水味,還聽到了戚敏一直使用的手機鈴聲。

那天,他以為這是某種奇異的巧合,甚至驚恐地、人生第一次迷信地想到,會不會是戚敏的鬼魂在作祟。

如今冷靜下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