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一定要提到戚敏的,這一點他早已想到,來的路上也已經打好了腹稿。

粗略的腹稿,細節還沒來得及完整。

那麼,待會兒就要少說話,少說話也就少犯錯。

哪怕,退一萬步說,警方今天就去新荷賓館,發現了端倪,甚至發現了戚敏的死,他也不能慌。

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是的,沒有——秦關在腦海中再次過了一遍整個經過,從凌晨去往新荷賓館,到帶著戚敏離開,拋屍,銷燬現場證據,他都沒有任何遺漏。

警方找不到證據的,有,也是使詐。

他只要咬死了不承認就行,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不斷被查問罷了。

秦關站在一邊,思忖未定,那位為首的警察已經開口了。

“說說吧,徐如意,”對方開門見山,“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滿身是血地出現在小區裡,汽車也撞到了小區的花壇,是有人傷害你嗎?是誰?你被什麼人打了,還記得嗎?”

秦關的心再次懸起,他緊張地望著徐如意。

“傷害?打?沒有啊,沒有人傷害我呀,”

徐如意清麗的眼睛無辜地望著民警,“撞車是真的,但您說我被人打了?沒有的事啊,這都誰說的呀?秦關,是你嗎?”

她轉過頭,溫和地望著秦關。

這熟悉的眼神,這熟悉的溫柔的呼喚,硬是把秦關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皺眉,一時語塞——眼前這突然的變故殺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徐如意這是在做什麼?

完全一點暗示也沒給他呀,他怎麼接?

“是我老公報警的吧,哎呀,真是的,我老公就是這樣,每次我受一點點傷,他就大驚小怪的。”

徐如意雙手撐著床,讓自己坐得更高一點,同時還對秦關伸出了手。

這是什麼意思?

秦關愣了,但雙腿還是本能地帶著身體走向徐如意——他站到了病床邊,握住了徐如意的那隻手。

熟悉的柔軟的手。

但此刻,陌生得讓秦關心頭髮顫。

徐如意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手放在丈夫手心,她的臉上,有著被丈夫寵溺的嬌羞,也有對警員們的歉意。

“秦關,瞧你,你也真是的,我就是撞了下而已,你這勞師動眾的幹嘛,把警察同志都找來了!過來抓誰啊,抓樓梯還是抓石頭啊。”

“根本就沒人打我,”徐如意靠在枕頭上,自嘲地苦笑一聲,“說出來都丟人,我這是自己摔的。”

:()消失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