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莫非你想在這個地方,傷害我這隻人畜無害的熊嗎?”

“你自己身上就有攝像頭或者定位,處理你也是會被知道的,我只要確保這裡沒有電子裝置可以被一些人控制,讀取剛才發生的事情的錄影就行。”

話說狛枝應該還被綁著吧,算了,不管了。

我轉頭看向黑白熊:“我們再做一場交易,如何?你不是想看我們自相殘殺嗎,設計一場盛大的表演,如何?”我的嘴角帶上了不屬於我的瘋狂。

......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在大腦的刺痛中醒來的,昏沉的意識讓我難以確認昨夜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我的夢境還是現實。

於是我輕輕地撕下了左臂上纏著的繃帶,在一堆傷口中找到了昨晚留下的新傷,那不是夢。

每次情緒起伏過大的時候,我都會給自己來上一刀,渴望利用疼痛來強迫自己冷靜,久而久之,這些傷口都能成為我記錄事情的一種方式。

是,我輕易地相信了黑白熊所說的失憶,是因為我本身就在經歷著反覆失去記憶這個過程。

過去的回憶給我帶來的痛苦簡直讓我難以呼吸,我也只能墮入那個夢境中,那個一直沒有變化的夢境中。

在那,我得以喘息,代價不過是些許回憶。

我並不在乎這種反覆自殘的行為會對我的身體帶來多大的損傷,會不會【哪一天】死在傷口感染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期待的是死在傷口感染的【那一天】。

因為我是個罪人,無可救藥的罪人,明知道罪惡帶來的傷痛卻仍然會犯下【罪惡】的【罪人】。

哪怕是在這座島上,哪怕是想著保護些什麼,卻還是和它做了那筆交易

......停下了越發混亂的思緒,感覺到身體還帶著一些疲憊,算了,這也不重要。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句話,不知怎麼的,對它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餐廳,這時候天才剛剛亮吧,起的太早了,但這時候食物已經擺在了餐桌上,還帶著熱氣。

我取過一塊麵包,放入口中。

口感與先前花村所做的差了不少,但與我以前吃的那些,依舊是天壤之別。

今天的風倒是有些反差,像是夾雜著亡靈的哀嚎一般。

是啊,在這座島上,已經有了兩個冤魂,往後,說不準會有更多的。

但,不會有我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