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亮起魚肚白之際,季如風留在營帳的記憶石,毫無徵兆地綻放出奪目光華。

剎那間,光芒匯聚,將他錄製的虛影,投射到營地上空。

大營將士們或是還在晨起的慵懶中,或是沉浸在打坐修煉當中,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吸引,紛紛抬頭張望。

邊城百姓也從睡夢中驚醒,揉著惺忪睡眼,走出家門,想一探究竟。

隨著畫面的展開,季如風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訴說著那些被刻意掩蓋的真相。

人群中,先是一陣死寂,隨後爆發出一陣鬨笑。

大多數人嗤之以鼻,眼中滿是不屑與懷疑。

“這怎麼可能?這不過是季如風的一派胡言罷了!”

一位身著鎧甲的將領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引得周圍不少人點頭附和。

“就是,堂堂女帝,怎麼會行此等齷蹉之事?”

“這傢伙八成是瘋了吧?”

“我看是為了博眼球,引起女帝注意……我看看倒是長的挺俊的,給我當道侶倒不錯。”

“還引起注意?女帝陛下沒一巴掌拍死他已經算仁慈了。”

然而,在這一片質疑聲中,也有一些人默默陷入了沉思。

那些在海妖襲擊中倖存下來的人,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們的家人或朋友,冰冷的屍體還歷歷在目,痛苦的回憶如影隨形。

此刻,看著記憶石中的景象,他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隱隱覺得季如風所說,或許並非毫無根據。

“我相信他。”

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低聲說道,聲音雖小,卻透著堅定。

他的身邊,是同樣在海妖襲擊中失去親人的倖存者,他們彼此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認同。

這些人,曾經在生死邊緣掙扎,親眼目睹了海妖的恐怖,也感受到了那種無力和絕望。

如今,有人站出來質疑,他們內心深處,渴望這是真的,渴望能為逝去的親人討回一個公道。

而在人群的另一處,那些受到魔教襲擊的修士們,面色凝重。

他們深知界膜的存在,也明白修為在元嬰界以下才能不受界膜阻擋這一秘法。

看著記憶石中的畫面,他們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若不是知道界膜的秘密,北俱的魔教餘孽怎麼可能輕易進入我東勝?莫非我大虞女帝真與北魏有什麼交易?”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修士喃喃自語,身旁的年輕修士們也紛紛點頭,眼神中滿是憂慮。

隨著時間的推移,認同季如風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雖然沒有能力去質問高高在上的女帝,卻用自己的行動表示著不滿。

當天,就有不少人收拾行囊,默默地離開了營地,離開了邊城。

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孤獨而決絕,一步一步,踏出了對現有秩序的反抗。

訊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到了女帝蘇玉晴的耳中。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女帝並沒有動怒。

她只是靜靜地聽完彙報,神色平靜,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只是,話音剛落,她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幾個眨眼的功夫,她便出現在季如風等人的跟前。

季如風等人正在商議下一步的計劃,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中一驚,紛紛擺出戒備。

“女帝?”季如風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他看著眼前這位尊貴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除了女帝蘇玉晴,他想不出大虞還有哪個女人,能有如此恐怖的強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