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便從一個跟班的,成了旅長。

此刻,胡剛見阮文臣胸口起伏、面容陰沉,便知道這位少帥心情大大的不好,開口便一笑道:“少帥何必與那幫人生氣?”說吧,走到阮文臣身邊,給他沏了一壺茶,又說了一些聽起來極為順耳的話。

平日阮文臣聽了這些話,氣也消了一大半,但今日,他眉頭卻依舊緊緊地蹙著,煩躁地打斷道:“夠了!盡會說些狗屁!那老頭子大概也是聽了那些狗屁話,才會不信自己的兒子,重用一個外人!”

胡剛是和等人,眼珠子一轉,便猜到了阮文臣為何煩躁至此,低聲道:“原來少帥在為那姓邵的不高興。”

阮文臣冷哼一聲:“為他?一個草寇流氓,他配麼!”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心底到底是極為不痛快的:老頭子這算什麼?聽了那個女人的妖言,居然架空他?

胡剛眯了眯眼,道:“少帥自然不會為那種人不高興,只是,倘若覺得他礙眼,除去他不就得了,何必自個兒與自個兒過不去,傷了身子?”

阮文臣橫了胡剛一眼:“你懂什麼!他現在受老頭子重用,若是平白無故的沒了,老頭子會不起疑心?”

胡剛笑了:“若是咱們動手,自然不行,但若是大帥自己動手,誰還會起疑心?”

阮文臣皺眉:“什麼意思?”

胡剛道:“大帥再重用姓邵的,但他到底不是嫡系,若咱們能讓大帥對他起疑心,那麼,何愁他興風作浪?”

阮文臣眼底陡然間掠過一絲精芒:“你有法子?”

胡剛神秘一笑:“少帥可還記得若干年前,那日本的商人石神一郎?”

阮文臣一怔,那石神一郎是個東瀛商人,因為得罪了日本國的大名而逃亡華夏,經人介紹投奔與他,後來做生意又虧了,欠了一大筆的錢,他便幫他換了,之後卻不知去向。此刻聽胡剛提起,阮文臣更是煩躁:“提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做什麼?”

“此人早在兩年前便偷偷回了日本,近幾年來日本戰亂易主,如今,他已成了這一代大名豐臣衛明身邊的紅人。若是能有他從中幫助,讓大帥認定邵九與東瀛人暗中勾結,少帥說,大帥還會不會留下邵九?”

阮文臣眉頭一皺:“那不是勾結敵國?若事情敗露……”

頓了頓,他又道:“何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倭寇憑什麼幫我們?”

“那豐臣衛明剛掌權,急需一大筆錢財鞏固地位,而石神一郎曾受過少帥恩惠,想來,萬萬沒有拒絕的理由,何況,邵九如今是主帥,主帥出事,東瀛也是樂於見到的。至於東瀛國若想趁此機會在南疆作亂,憑少帥英勇,日後再出兵平定不就好了?這樣一來,反而會叫大帥知道,只有少帥才有能力繼承整個天下啊!”

最後的一句話,生生地說到了阮文臣的心底,他十指慢慢捏緊,陰冷一笑:“你收的沒錯,此時最重要的,是藉助他人之力來剷除那些礙眼的雜草,至於以後,區區一個島國,又怎會在我阮文臣眼裡?”

忽地,門口傳來一絲細微的響聲,阮文臣喝道:“誰?”

胡剛已飛速開啟門,卻怔住,低頭道:“原來是少奶奶。”隨即朝阮文臣道:“既然少奶奶來了,小的便先行告退。”

關上門,阮文臣剛才眸中的殺氣已微微斂去,卻變得頗為不耐:“你怎麼來了?”

馬宛琪端著一隻紅漆方碟站在門口,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卻在一瞬間已化作溫婉的笑,上前一步道:“婆婆身子還不太利落,又掛念著你,所以讓我頓了些湯藥送來。”

因為阮文臣之前病重,張氏心力交瘁,等到阮文臣醒了,她也病了,而阮文臣人在別院,因為心情鬱悶,就連自己的妻子也沒讓跟著來,張氏心中惦記兒子,又行動不便,才讓馬宛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