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涉是個性子溫和的人,作為家主,他賞罰分明,修為在同齡人中雖然算不上突出,可與塵世中的普通人相較而言,已是天資過人的佼佼者。

可作為兄長而言,他對於蘇長安的態度可以說是過度寵溺的。

雖然這樣的寵溺在他看來並不算什麼,但是一旦牽扯到蘇長安的身家性命,他的態度卻是尤其堅決的。

而江澄也是明白的。

他這個兄長,小事聽他這個弟弟的,大事卻有著自己的主張。

秣陵之行,已是板上釘釘。

兄長不是在同他商量,而是告知。

他同意與否都不重要。

而莫玄羽這個人,修為天賦極高,雖然平時向著自己,但當兄長同他處於同一水平線,兄長只能是他的首選。

阿眠聽他的,但阿眠永遠以他的安全為前提。

蘇涉的安排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到他甚至沒有機會去同江晚吟再見一面。

這讓江澄覺得可惜極了。

畢竟,江晚吟的身材比曾經他看過的那些同人文裡描述的還要好看。

當然,手感也更好。

若說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同大多數小夥伴說藍忘機的那樣——菜就多練。

只是練習這件事情,在江澄的計劃裡,大概只能延後了。

江澄離開眉山虞氏之事,蘇涉並未告知眉山虞氏之人。

他甚至是沒有驚動所有人。

莫玄羽和阿眠領著江澄一個人,走得悄無聲息。

……

晚間。

江晚吟邁著步子踏進忘憂閣,手裡拿著江澄愛吃的糖葫蘆,在目光觸及到院中的蘇涉時,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握著糖葫蘆,同蘇涉拱手行禮:“蘇家主。”

蘇涉冷著臉還禮:“江少主。”

江晚吟起身,目光在院中游移,片刻後,他抬眸:“他呢?”

蘇涉冷眼直視著江晚吟,臉上的神情著實算不上好看,“我已經差人將長安送回秣陵。”

他右手負在身後,月光下,江晚吟看不清蘇涉臉上的神情。

“江少主當真是好手段。”

“你年歲已經三十有四,而我家長安還尚未加冠,涉世未深,你也當真不怕風大閃了腰,好不要臉。”

江晚吟看著蘇涉,不由得好笑:“蘇師兄,當年在姑蘇藍氏,你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蘇涉聞言,更是如鯁在喉,他噎了一下,而後看向他,“倘若我心悅之人不是莫玄羽而是虞宗主,我想,你應該同我也是一樣的心境。”

江晚吟:“……”。

“我敬你是長安兄長,但你不可對我阿孃不敬。”

江晚吟手上冰霜閃著熒光,他微微抬首,好看的眼睫隨著他的眼瞼輕輕掀動,眸中的壓抑的不悅一閃而過。

“至於你說的好不要臉……”

江晚吟停頓了一下,勇敢的承擔了自己的罪過:“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長安他同我說——”

蘇涉擰著眉頭:“他說什麼?”

江晚吟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想起某人說的那句話,心中有些盪漾。

思及對蘇涉所處的角度,那一抹不悅,突然就散了。

只是迫於蘇涉那破碎的模樣,他並未表現出來。

“怎麼?我不能聽?”

心思偏移的片刻,蘇涉的不滿肉眼可見。

然而江晚吟卻是一本正經擺首,“當然,兄長當然能聽。”

“誰允許你叫我兄長!”

江晚吟不理會蘇涉的不滿。

他漫不經心的用糖葫蘆拍打著掌心,望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