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必然是那金光善的眼中釘肉中刺。

三年前岐山溫氏敗局初顯,蘭陵金氏故意延誤糧草送達的時間,想以此謀取更多的利益。

那場戰役中,姑蘇藍氏弟子受損最為嚴重,其次便是雲夢江氏,清河聶氏。

蘇涉早年在雲深不知處拜師學藝,雖只是個外門弟子,卻也頗受澤蕪君照顧。

四年前,他替外門的一個師兄輪值,在山門口遭遇溫晁。

溫晁以烈陽手灼傷他的面部,得澤蕪君出手相救,未曾留下損傷,他念著澤蕪君的恩情,也捨不得昔日一同修煉的師兄弟們枉死,籌集了一大批糧草,因此,也壞了蘭陵金氏的好事。

因著當時各大家族的感激,蘭陵金氏顧忌,未曾明面上針對他蘇家,只是暗地裡手段頻出,很是惹人厭煩。

“去,為何不去?”莫玄羽雙手環胸,望著蘇涉笑得肆意,“我若是不去,你同小長安若是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

這倆兄弟,大的廢,小的軟,那金陵臺就是個吃人的虎狼窩,他放心不了一點兒。

“金光善他可會找你麻煩?”

這才是蘇涉擔心的。

要知道之前莫玄羽可是在被蘭陵金氏驅逐。

“隨他找便是了,我莫玄羽會怕他?”

莫玄羽提起金光善時,語氣不屑,言語中盡是厭惡。

“我今年十七歲了,不是七歲。”

他阿孃死的早,從他記事起,他便知道這世上他無人可依,所以,他拼了命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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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莊不給他修煉資源,他便自己去找,五歲修煉,八歲便開始給人除祟。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許多人因著年紀不信任他,他無法,便只能接那些危險性更高的單子,旁人隨手可接的東西,他卻要籤一份生死狀。

死在他手中的第一隻邪祟,是一株柳樹妖,他手裡拿著阿孃留下的匕首,去了半條命。

說來可笑,待在蘇家的這三年,雖然時常在外奔波,卻是他最輕鬆的三年。

蘇涉不需要他賣命,也不需要他採藥,對他唯一的要求便是在他不在時替他多陪陪長安。

起初他不以為意,後來,卻是不知什麼時候上了心。

或許是在小長安在牙還沒長齊抱著他的手指啃的時候。

或許是在小長安醒來看不見蘇涉將他抱緊無助哭泣的時候。

或許是在小長安還只能爬的年紀卻記得給他蓋被子的時候。

或許是在小長安自己被湯藥的苦澀折磨,卻先一步往他嘴裡塞蜜餞的時候。

或許是在他每次外出回來時小長安跌跌撞撞的朝他走過來的時候。

太多太多的或許,多到莫玄羽自己都記不清了。

他竟不知,原來他也是那般心軟的人。

不過是一個笑容,一個擁抱,一顆蜜餞,一點信任……

他便甘願畫地為牢,將自己囚禁於這方以長安蘇涉為名的天地,永世不出了。

他嘲諷地輕笑,當真是蠢極了……

:()江澄一世喚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