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覺得自己沒臉見人的江宗主還是做了一個乖巧的看客。

藍曦臣不但性格溫和,而且還生了一雙巧手,散亂的竹子在他的操作下,變成了三間洋溢著勃勃生機的小竹屋。

竹子做成的狗窩,精緻小巧,冬暖夏涼,對於三隻還未長成的靈犬幼崽來說,是最適合的。

夕陽西下,橙紅色的晚霞將天邊染成一片紅色的海洋,屋簷下,五個人誰也沒有開口,只靜靜的坐著,感受著晚風裹挾著最後一絲溫度,帶著影子走遠。

直到屬於日光的最後一絲光暈被夜色藏起,孟瑤才如夢初醒般,提起即將分別的愁緒。

“阿洋,該回家了。”孟瑤輕輕地撫摸薛洋的小腦袋,笑起來的他,是個溫柔的小公子。

“嗯!來啦!”薛洋是個乖孩子,蹦躂著過去牽住孟瑤的手。

離開時,他還不忘同藍曦臣揮手告別,“大哥哥,藍忘機,明日,明日我再來尋你們。”

薛洋喜歡往江澄的院子跑,無論是在雲夢江氏還是在眉山虞氏,這一點都不曾變過。

而作為薛洋的兄長,早晨送薛洋離家,晚上接薛洋回家,就成了他每日固定不變的行程。

“天黑了,來,提著燈籠走。”江晚吟從房中取來一盞燈籠,遞給孟瑤。

無憂閣離孟瑤的住處有些遠,中間,需得經過一片竹林和假山,偶爾風大時,假山處的燈盞會被風吹滅,因此,每次薛洋離開時,江澄都會給他備上一盞燈籠,以做照明之用。

“阿澄,我帶阿洋先回去,想必阿孃還在等呢。”

往日裡都是接了人就走,今日卻是耽擱許久,孟瑤怕孟詩擔心。

江晚吟頷首:“路上看著些,別踩著石頭。”

孟瑤拿著燈籠,看向藍家的兩兄弟,“時辰不早了,藍公子,孟瑤先走一步。”

“如此也好,那阿瑤路上當心些。”

望著孟瑤帶著薛洋離去的背影,藍忘機不由得將目光落在藍曦臣身上,唇瓣微張,欲言又止。

而藍曦臣自然沒有錯過自家弟弟的異常。

“忘機,可是有話要說?”

“……兄長,我想同阿澄多待會兒。”藍忘機垂著腦袋,聲音帶著些許稚氣,只是話中,卻是少有的堅持。

聞言,藍曦臣卻是不由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江晚吟身上。

“阿澄,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同叔父一起離開眉山,忘機自小性子冷清,周遭也無同齡的玩伴,你看,可否能將忘機留在此處歇息一晚?”

雖說這要求來得突然,但身為主家,哪有往外攆客的理?

“當然,曦臣哥放心,我會照看好他。”

七歲的江宗主機板著小臉兒說要照顧九歲的藍忘機。

這場面在藍曦臣眼中看來,不可謂不好笑。

只是,礙於江晚吟認真的態度,藍曦臣覺得,他若是笑出聲來,免不得有些失禮。

深夜“託孤”後,藍曦臣孤身回了眉山虞氏為姑蘇藍氏安排的客院,而藍忘機,則是被江晚吟帶去洗漱一番後,被送到了江晚吟隔壁的房間。

期間,三隻靈犬幼崽跌跌撞撞的跟著江晚吟跑了一路,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看起來精力尤為旺盛。

“今晚你住這兒,我就在你隔壁,若是有事,你可來房中尋我。”江晚吟推開門,帶著藍忘機進了屋子,然後又指了指隔壁。

回應江晚吟的,是寂靜無聲的空氣。

他回頭一看,房間裡哪裡還有藍忘機的影子。

房門外,小花嗷嗚嚎叫一聲,往隔壁去了。

見狀,江晚吟也跟著過去瞄了一眼。

只是,在看到房間中的場景後,他傻眼了。

誰能